她手上还提着一个破旧的龟壳,是接风宴上摔碎的那个,重新粘合的。
“我…我把他们捡回来拼好了,阿然你不要生气了,跟我回去好不好?”
我不为所动,拿出怀里的吊坠,这是我师弟的骨灰。
“如果他看到曾经送我的礼物被你这么对待,肯定会生气的。”
闻言,云妨婉怔住了,她不甘心地再次说道:“可是阿然,我已经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够了!
云妨婉!”
我忍无可忍,重重打断了她的话。
“从前我对你真情实意,你不懂珍惜,如今我参悟尘世,你倒是巴巴地凑上来了。”
“你当我是你的什么?
一条呼之即来招之即去的狗么!”
云妨婉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若真的愧疚,就请你以后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此生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这便是你对我、对我师弟最好的赎罪!”
那晚之后,云妨婉便销声匿迹了。
不仅如此,连各大媒体也拍不到她的踪影。
我心有戚戚然,总觉得有事发生。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和师妹师弟们每日诵经打坐,好像一切又回到以前。
是夜,三清观外忽起狂风,豆大的雨点砸在道观的瓦片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我在屋内,听着雨声,心中莫名烦躁。
突然,观外隐隐约约传来一阵急切的呼喊声,我闻声出了屋。
消失已久的云妨婉竟敲开了三清观的门。
师妹迅速将我护在身后,却见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对不起…”她声音沙哑,眼圈深陷,指甲深深地嵌入泥地,“阿然,当年没有拦着方文廷,是我的错。”
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彷佛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你还不知道吧,当年打断你手指的人,就是方文廷找的,他当时跪在我身边,求我一定帮帮他,不能让你发现他和云暮昔的勾当!”
她的眼神突然变得狠厉。
“所以我把方文廷绑来了,他毁了我们,我要让他血债血偿!”
我难以置信地后退一步,她竟然还绑了方文廷。
男人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哪里还看得出当初在宴会上的风雅姿态。
云妨婉狠狠踩在他的腿上。
方文廷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子剧烈挣扎起来。
他的腿动弹不得,明显已经被打断了。
伤口还在往外溢血,染红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