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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锁浮华几重梦范阳卢司寒完结文

范阳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大少爷,这是灵医特制的赤毒蛛丸,服下它,您便能摆脱范阳卢氏嫡长子的身份束缚,从此隐姓埋名,重获自由。”丫鬟山杏双手捧着一个古朴瓷瓶,眼中满是担忧,犹豫再三,才缓缓递到卢司寒面前。“少爷,这药能让人在几日内病入骨髓,犹如亡故,过程痛苦不堪。而且稍有差池,就再也醒不过来……您真的下定决心了吗?”山杏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已然泛红。卢司寒面色平静,眼神中却透着决然,他轻轻接过瓷瓶,倒出药丸,毫不犹豫地干咽入腹。药丸苦涩,可比起他心底的苦涩,却又算得了什么。他抬手温柔地拭去山杏眼角的泪花,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莫要哭,这对我而言,实则是一件好事。”顿了顿,他又喃喃道:“七日之后,我便不再是范阳卢氏的人,而是公主府已亡故的驸马了。”为了摆...

主角:范阳卢司寒   更新:2025-03-19 13: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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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范阳卢司寒的女频言情小说《情锁浮华几重梦范阳卢司寒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范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少爷,这是灵医特制的赤毒蛛丸,服下它,您便能摆脱范阳卢氏嫡长子的身份束缚,从此隐姓埋名,重获自由。”丫鬟山杏双手捧着一个古朴瓷瓶,眼中满是担忧,犹豫再三,才缓缓递到卢司寒面前。“少爷,这药能让人在几日内病入骨髓,犹如亡故,过程痛苦不堪。而且稍有差池,就再也醒不过来……您真的下定决心了吗?”山杏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已然泛红。卢司寒面色平静,眼神中却透着决然,他轻轻接过瓷瓶,倒出药丸,毫不犹豫地干咽入腹。药丸苦涩,可比起他心底的苦涩,却又算得了什么。他抬手温柔地拭去山杏眼角的泪花,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莫要哭,这对我而言,实则是一件好事。”顿了顿,他又喃喃道:“七日之后,我便不再是范阳卢氏的人,而是公主府已亡故的驸马了。”为了摆...

《情锁浮华几重梦范阳卢司寒完结文》精彩片段

“大少爷,这是灵医特制的赤毒蛛丸,服下它,您便能摆脱范阳卢氏嫡长子的身份束缚,从此隐姓埋名,重获自由。”

丫鬟山杏双手捧着一个古朴瓷瓶,眼中满是担忧,犹豫再三,才缓缓递到卢司寒面前。

“少爷,这药能让人在几日内病入骨髓,犹如亡故,过程痛苦不堪。

而且稍有差池,就再也醒不过来……您真的下定决心了吗?”

山杏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已然泛红。

卢司寒面色平静,眼神中却透着决然,他轻轻接过瓷瓶,倒出药丸,毫不犹豫地干咽入腹。

药丸苦涩,可比起他心底的苦涩,却又算得了什么。

他抬手温柔地拭去山杏眼角的泪花,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莫要哭,这对我而言,实则是一件好事。”

顿了顿,他又喃喃道:“七日之后,我便不再是范阳卢氏的人,而是公主府已亡故的驸马了。”

为了摆脱这姓氏带来的沉重枷锁,离开这个满是伤心回忆的地方,他甘愿冒这一次险。

此时,屋内贴满的大红囍字映入眼帘,卢司寒的眼眸中满是苦涩。

世人皆传,长公主傅晚樱对范阳卢氏的嫡长子爱得如痴如狂,自幼便为他上山祈福,出家做了尼姑,如今又为他还俗,重返红尘。

然而,个中真相,唯有卢司寒自己知晓。

傅晚樱还俗下嫁于他,不过是因为他的弟弟——卢靳言。

当年,卢司寒自幼便与‌荥阳江氏的嫡女江星眠定下娃娃亲。

然而弱冠之年,他的同胞弟弟卢靳言不慎失足坠入池塘,江星眠见状,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水中施救。

湿漉漉的男孩被她一路背回了房间。

律法明文规定:“但凡男女有肌肤相亲之举,必须负责,否则将受杖责四十,或将女子浸猪笼。”

为了对卢靳言负责,江星眠决然与卢司寒退婚。

当日便以三书六礼,与卢靳言定下婚约,只等三年后卢靳言冠礼,便举行婚礼。

起初,卢司寒以为江星眠是迫于无奈,直至有一天,他无意间撞见江星眠与卢靳言相拥而泣,满脸欣喜。

“星眠哥哥,我们终于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那一刻,卢司寒心中的疑惑瞬间消散,一切真相大白。

在南诏国,男子一旦被退婚,便如同被贴上了耻辱的标签,无人敢再嫁。

且男子年满十八,若未娶亲,便会按顺序许配给老寡妇做续弦。

身为名动京城的第一才子,卢司寒似乎已然预见了自己的悲惨宿命——娶一个鬓边花白的老寡妇。

然而,令卢司寒意想不到的是,年少出家为尼的傅晚樱,在第二日竟派人给卢家送来了求亲的帖子。

只见她身着锦襕袈裟,骑着高大的白色骏马,身后是绵延数里的盛大红妆。

“傅晚樱求娶范阳卢司寒为夫君!”

他郑重地取下手中的佛珠,递到卢司寒面前,深情说道:“我本为佛门弟子,还俗需历经九九八十一难,请公子等我!”

卢司寒满心期许,苦苦等了三年,终于盼到傅晚樱还俗,迎来了他们的成婚之日。

可就在七日前,卢司寒偶然间听到傅晚樱与他人的一番交谈,才惊觉,这十里红妆求娶自己的女子,不过是为了防止他在卢靳言大婚之日从中作梗。

“晚樱,你既不钟情于卢司寒,为何还要这般大费周章地求婚?”

“江星眠曾是他的未婚妻,如今靳言要与她成婚,大婚当日,我怕卢司寒出来捣乱,坏了靳言的好事。”

傅晚樱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进卢司寒的心里。

也就是在那一刻,卢司寒彻底清醒过来。

原来与自己青梅竹马的这两个女人,心早已全系在弟弟卢靳言身上,而自己,不过是卢靳言追求幸福道路上的一块绊脚石。

那一夜,卢司寒辗转难眠,满心皆是痛苦与绝望。

次日清晨,门外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吉时已到,迎新娘——!”

卢司寒身着华丽的婚服,在喜婆的带领下,缓缓走出卢府。

然而,当他走到门口,准备上轿时,却猛地愣住了。

映入眼帘的,并非象征着喜庆的龙凤喜轿,而是一口冰冷的黑棺!

搀扶着卢司寒的山杏,看到这般场景,不禁怒从心起,对着接亲队伍质问道:“公主府这是何意?

长公主为何不来迎亲,反倒弄来一口棺材?”

公主府的王管家赶忙上前,赔笑着解释道:“卢大公子,今日这场婚礼乃是公主还俗的最后一难。

只要您躺进这黑棺,被抬回公主府与公主拜堂成亲,公主便能彻底还俗了。”

听闻此言,卢司寒心中五味杂陈。

傅晚樱所谓的九九八十一难,竟是用这黑棺作为迎娶他的“喜轿”。

山杏还欲与王管家理论,却被卢司寒伸手拦住。

“罢了。”

卢司寒轻声说道,权当是提前体验一下死后躺在棺材里的滋味吧。

反正再过几日,他便不再是卢司寒了。

卢司寒缓缓躺进棺材,随着沉闷的棺盖缓缓阖上,他伸手轻轻掀开盖头,望着黑漆漆的棺盖,耳畔隐隐传来外面的嘲讽声。

“弟弟新婚十里红妆,哥哥却是黑棺迎亲,真晦气!”

“范阳卢氏的脸都被这嫡长子丢尽了!”

卢司寒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默默蜷紧了手心。

不管是晦气还是风光,都已无关紧要。

再过几日,他便不再是范阳卢氏的人,更无需在意是否会丢了谁的颜面……
第二日,山杏伺候卢司寒洗漱时,满脸愤愤地向他禀报:“少爷,公主昨夜去了江府,喝了靳言公子和江小姐的喜酒,还参与了他们的闹洞房。

这不是明摆着向天下宣告,您新婚之夜就被新娘抛弃了吗……”卢司寒手猛地一抖,杯子里的漱口水洒了出来。

他心里明白,傅晚樱去喝喜酒,不过是想再见一眼那爱而不得的心上人,看看身着婚服的卢靳言究竟是何等模样。

“身处公主府,务必谨言慎行。”

卢司寒神色平静,轻声叮嘱山杏,可他的心里,却似下起了一场又一场的雨。

用过早膳,卢司寒开始清点自己带入公主府的物品。

虽说身为范阳卢氏嫡长子,但他的聘礼却颇为单薄,唯有这三年来与傅晚樱互通的书信,数量颇丰。

师父言佛有三皈依,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可我唯独愿皈依司寒。

世间哪有两全法,一半佛祖,一半司寒。

三年间,他们每月一封书信,从未间断。

从前,卢司寒对这些书信爱不释手,每日都会拿出来重温。

可在大婚的第一日,他没有丝毫犹豫,将所有书信统统丢进了火炉。

火焰熊熊燃烧,不仅烧掉了过往的回忆,也烧掉了那些虚假的情意。

此时,进门的傅晚樱恰好看到这一幕,神色瞬间大变:“司寒,你为何要烧掉我们的信?”

她快步奔到火炉前,不顾被烧伤的危险,伸手往火炉里去拽那些残余的信笺。

然而,一切都已徒劳,信纸一碰即碎,化作了灰烬。

看着傅晚樱痛心疾首的模样,卢司寒语气平淡地说道:“这些信受潮发霉了,都生虫了,只有烧掉才能灭了那些虫子。”

傅晚樱痛苦地攥紧手中的灰烬碎纸:“可这些是我们三年的回忆,是佛渡我入红尘的见证啊。”

卢司寒用手帕轻轻拂去她掌心的灰烬:“不过几封信罢了,日后再写便是。

倒是你的手被烧伤了,赶紧先处理伤口吧。”

看着掌心一片发红,傅晚樱这才像是感觉到了疼痛,失落地点了点头:“好,我们以后再写。”

卢司寒为她涂抹烫伤药膏,没有回应。

他在心里默默想着,傅晚樱——从今往后,你写你的,我写我的,我们互不相干。

回门之日,卢司寒在傅晚樱的陪同下,回到了卢府。

前厅内,卢氏族中长老围坐一堂,卢父卢母坐在首位。

同一天回门的卢靳言和江星眠,被众人簇拥在中间。

江星眠身着一件宝蓝色雨花锦圆领袍,肌肤胜雪,身姿婀娜。

看到卢司寒回来,她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

一旁身着狐裘披风的卢靳言,则立刻上前,亲昵地挽住卢司寒的手:“大哥,成亲那日公主来我们府里喝了喜酒,还闹了洞房,我还以为今日回门你不会来了呢。”

他的话语中,炫耀与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卢司寒神色平静,轻轻抽出自己的手。

正要开口,手腕不经意间露出一截白皙润泽的肌肤。

卢靳言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惊讶地叫出声:“呀,哥哥,你的童子痣怎么还在!”

刹那间,众人神色各异,主座上的卢父卢母脸色尤为难看。

卢母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气,问道:“司寒,这是怎么回事?”

卢司寒刚要开口,傅晚樱已抢先出声解释:“本公主还俗破戒需七日,此事是我委屈了司寒。”

这话一出,卢父卢母的神色缓和了几分。

一旁的卢靳言笑着松开他的手:“公主可真宠哥哥,还好当初哥哥与你成婚,要是真娶了老寡妇,可就错过公主这般痴心人了。”

卢母瞪了他一眼:“你少说几句,你哥哥这婚事一波三折,还不是为了你。”

卢靳言上前挽住卢母的胳膊,一副乖巧小儿子的模样:“娘,哥哥那么疼我,不会生气的。”

卢母无奈地轻轻点了点他的脑袋,众人也都和颜悦色地笑着,围着他嘘寒问暖,询问他在江家是否习惯,初为人夫是否适应。

傅晚樱与卢父去了书房谈事。

卢司寒被晾在一旁,仿佛成了一个无人问津的透明人。

看着被众人捧在手心的卢靳言,卢司寒只觉得屋子里憋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于是,他起身出门,想去从前居住的别苑看一看。

此番回来,权当是最后一次踏入卢府,回望自己的前半生了。


卢司寒心底顿时涌起不安:“她怎么了?”

丫鬟不敢隐瞒,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昨日地动,山杏冲进坍塌的屋子找您,受了重伤。

如今请不到大夫,只能先安置在下房……听说从废墟里把她挖出来的时候,她浑身是血,已经昏迷,但身体还撑在您身上,双手紧紧护着您……”卢司寒的心猛地一颤。

山杏和自己同岁,八岁就被卖入卢府为奴,十年过去,两人虽不是亲姐弟,却胜似亲姐弟。

危急关头,弟弟将他推向深渊,妻子也搀扶心上人弃他而去。

唯有山杏,不顾危险,用自己的身体死死护住他。

卢司寒眼眶忍不住泛红,忍着剧痛,趔趄着从床上起身。

他要去看看山杏,那个不是亲人却比亲人还要重要的人。

可当他走到下房时,心像是被狠狠揪住。

“山杏!”

此时已是十一月的寒秋,山杏浑身是血,躺在冰冷的石板上,气息奄奄。

“大夫,大夫,快去请大夫!”

卢司寒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紧紧将山杏抱在怀里。

山杏听到他的声音,勉强睁开眼睛。

“大少爷,您来了。”

卢司寒声音发颤:“你怎么这么傻,坤维震荡可是会要命的,你怎么还不要命地往里冲?”

山杏虚弱地笑了笑:“因为少爷值得。

我八岁就被卖进卢府,您待我如同姐姐,从不苛责打骂,还给了我许多银钱,让我给爹娘治病。

您是最耀眼的星辰……不该就此陨落。

我不过是一介贱奴,命……不值钱。”

瞬间,卢司寒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少爷,别哭,奴婢看了也会难过。”

山杏吃力地抬起手,想要帮他擦掉眼泪。

可那沾满血迹的手,怎么也抬不起来,只能艰难地微微颤抖着,最终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山杏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进气少,出气多。

“看不到少爷摆脱范阳卢氏,自由翱翔于天地之间了……不过我都帮少爷安排好了,到时候他们就会挖墓掘棺,救您出来……到时候……山杏会化作风和雪,换一种方式陪在少爷身边……”说完,她的手重重地垂了下去。

卢司寒只觉心跳骤停。

“山杏——!”

……卢司寒哭肿了双眼,却也只能强忍着悲痛,为山杏料理后事。

他望着眼前的土丘,哽咽着说:“再过几日,我体内的赤毒蛛就会彻底发作。

等我摆脱了范阳卢氏嫡长子的身份,就带你一起远走高飞。”

回闺房时,卢司寒路过卢靳言的房间,却意外听到他和傅晚樱的声音。

“晚樱姐姐,地动的时候,我丢下哥哥不管,还不如他身边的下人,哥哥醒来肯定会生我的气。”

他抽抽噎噎的话音刚落,便传来傅晚樱宽慰的话语。

“地动太凶险了,你年纪还小,司寒作为哥哥,本就该保护你。”

卢司寒呼吸一滞,透过敞开的窗户,他看到傅晚樱正在床边,一勺一勺亲自给卢靳言喂药,动作温柔又体贴。

喂完药,她又拿出一个水蓝色的小瓷瓶。

“靳言,这是我从神医谷求来的良药,有活血化瘀和安神的双重功效,给你疗伤用。”

卢靳言不肯要,哭着推开傅晚樱的手。

“哥哥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他比我更需要。”

傅晚樱把药塞到他手里,眼中满是怜惜。

“你是弟弟,不用这么懂事。

司寒是范阳卢氏的嫡长子,他身为哥哥,不会计较这些的。”

卢靳言看着手里的药,忍不住握住傅晚樱的手。

“晚樱姐姐,当初你为了我上山做尼姑,给我点了九千九百九十九盏佛灯祈福,又为我破戒下山,这么多年的情义,我都记在心里。

只可惜我已经和星眠成婚,什么都给不了你。”

傅晚樱轻轻拂去他脸上的泪水。

“我明白,只要你幸福就好。”

卢司寒自嘲地笑了笑,心彻底死了。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也将从前的种种,全都彻底抛在身后,再不回头。


穿过长廊,卢司寒意外地碰到了江星眠。

他背着手站在那里,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司寒,你童子痣还在,是在为我守身吗?

可我已经和你弟弟成婚,我们之间已然再无可能。”

卢司寒一怔,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这个女人在说什么。

“江小姐,你想多了。”

他语气淡然地解释道,可在江星眠听来,却像是欲言又止。

“当年情况危急,我不能见死不救。

大家都传言是你把靳言推下水,我不能看着你被流言蜚语所伤,只能退而求其次,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她叹了口气,缓缓朝卢司寒走近几步,“我们之间,虽有缘无分,若有来生,我……”听到这里,卢司寒连忙往后退了两步:“我对你并无半分念想,还请江小姐以后莫要再自作多情。”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却不想,不慎踩到一块石头,身体直直向后倒去。

“小心!”

江星眠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他。

人还没站稳,背后突然传来一道质问声:“你们在干什么?!”

卢靳言和傅晚樱一同走来,江星眠连忙松开卢司寒:“你哥哥差点摔倒,我只是扶了他一把。”

卢靳言哀怨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看向卢司寒,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哥哥要是对我和星眠的婚事心有不满,大可以直说,没必要用这种苦肉计来吸引星眠的注意。”

说完,他眼眶泛红,转身离去。

“靳言!”

江星眠赶忙追了上去。

一时间,长廊上只剩下傅晚樱和卢司寒两人。

傅晚樱捻动着佛珠,眉头紧皱:“司寒,你还在为当年的事耿耿于怀?”

卢司寒一时语塞:“没有。”

他不想与傅晚樱多言,转身也要离开。

傅晚樱却以为他是不愿承认,语气顿时冷了几分:“靳言是你的亲弟弟,他幸福,你也该高兴。

我对你如此用心,和我成婚难道让你受委屈了?”

卢司寒停下脚步,心跳一下下压抑着。

从小到大,父亲母亲总是对她说:“你是范阳卢氏的嫡长子,靳言是你的亲弟弟,你要给他做好表率,凡事都要让着他些。”

所以,无论是文房三宝,还是云锦绸缎,他都把优先挑选的机会让给了卢靳言。

甚至连自幼定亲的未婚妻江星眠,他也拱手让给了弟弟。

如今他成了亲,做了傅晚樱的夫君,可妻子却也说,卢靳言是弟弟,他应该为弟弟的幸福感到高兴。

可倘若卢靳言的幸福是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他又怎能高兴得起来……卢司寒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问道:“傅晚樱,你口中的好,到底是为谁好?”

傅晚樱沉默地看着他,似乎不知该如何作答。

回到公主府的当晚,卢司寒病倒了。

他发起了高烧,整个人面红耳赤,昏昏沉沉。

他心里清楚,是之前服下的赤毒蛛毒发作了。

毒发三次,一切便将尘埃落定。

恍惚中,卢司寒感觉傅晚樱来到了南苑。

他立刻派人去请太医,又跪在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司寒,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发烧了?

佛祖在上,保佑我的司寒快点好起来……”听着傅晚樱拨动佛珠发出的婆娑声响,一声又一声念着“南无阿弥陀佛”,卢司寒想睁开眼皮看一眼,却觉得眼皮重若千斤。


公主府内,卢司寒从棺材中被放出,喜婆搀扶着他跨过火盆,踏入喜堂。

到了拜堂成亲之时,卢司寒却惊觉身旁空无一人,只有一只系着大红花的公鸡立在喜蒲之上。

“喔喔喔——!”

公鸡啼叫,卢司寒心中一寒,下意识抬手欲掀盖头。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握住了他的手,傅晚樱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司寒莫要恐慌,这是以公鸡代嫁,待拜堂结束,我还俗的最后一难便能彻底了结……”卢司寒心中震惊,傅晚樱竟要他与一只公鸡拜堂成亲!

这究竟是他还俗路上的难关,还是对他的羞辱?

卢司寒紧紧攥着拳头,深吸一口气。

他告诉自己,只要熬过这七日,一切都会结束。

于是,他在喜蒲上缓缓跪下,与那只公鸡完成了拜堂之礼。

夜幕降临,洞房花烛。

只见傅晚樱并未身着喜服,依旧穿着那身朱红袈裟,手上还挂着一串佛珠,看上去宛如悲天悯人的尼姑。

她遣散下人,看向卢司寒的眼神中带着欣喜与赤诚,说道:“司寒,我是为你还俗,所以这最后一难委屈你了。

不过八十一难终于结束,往后我们便能如寻常夫妻一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真好。”

傅晚樱信誓旦旦的承诺,却让卢司寒心里憋闷得难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若不是亲耳听到她对卢靳言的深情,此刻他或许真会感动落泪。

卢司寒转移话题,看向一旁的喜烛,刚要开口,傅晚樱又说道:“司寒,虽说我已还俗,但依照规矩,成婚七日后我才能破戒。

所以……我暂时不能与你同房。”

卢司寒微微一怔,摩挲着自己手腕上的那串佛珠,扯了扯嘴角,说道:“无妨,正巧我今日也疲惫,也不方便。”

话刚出口,他明显感觉到傅晚樱松了一口气。

“好,那我暂且先睡书房,七日后,我定还你一个美满的洞房花烛夜。”

“嗯。”

卢司寒点头应道。

他心中暗自想着,七日后,这里便只剩公主府的亡夫,不知那时她要如何兑现这洞房花烛夜的承诺。

傅晚樱离开后,候在门外的山杏红着眼走进来,为卢司寒打抱不平:“今日公主实在太过分了,既不与您拜堂,又不与您洞房,奴婢觉着她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嫁您……”卢司寒轻轻拆去头上的冠,轻声说道:“再过几日我便要走了,傅晚樱是否真心娶我,已无关紧要。”

这一走,他将彻底摆脱范阳卢氏的身份,离开京城,也离开傅晚樱……烛火摇曳,卢司寒褪去婚服,伏在案前拿出一本日志,研好墨,执起笔,落下字迹——傅晚樱,当你看到这本回忆录时,我已然离世。

三年前,你身着佛衣,骑马而来,仿若神祇,我曾以为你是我的真命天女,可终究是我奢望了。

既然你并非真心嫁我,那我便还你自由。

……这一夜,卢司寒彻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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