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造认罪书?”
郑芬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我没有!
是他自己写的!
我只是……我只是帮他润色了一下,我没有……”调查员冷笑一声,将一份文件甩到他面前,“润色?
郑营长,您管这叫润色?
这份认罪书上,林冬声同志承认自己窃取郭青州的科研成果,为了报复,故意破坏试验,导致事故发生。
请问,这和事实相符吗?”
郑芬芳哑口无言,她当然知道这不是林冬声写的,可当时郭青州哭得梨花带雨,一口咬定是林冬声嫉妒他,故意陷害他。
她是被郭青州的眼泪迷了心窍,根本没去细想,更没有给林冬声任何解释的机会。
“我……我当时也是被蒙蔽了……”郑芬芳的声音越来越小,底气不足。
“被蒙蔽?
郑营长,您可是个营长,就因为几滴眼泪,你就是非不分,黑白颠倒,置军纪于不顾,置战友的生命安全于不顾!
你对得起你肩上的军衔吗?”
调查员的质问震得郑芬芳脸色煞白。
她颓然地坐在椅子上,脑海里不断闪过林冬声的脸。
在被战士拖走时,他的目光冷静疏离,对她没有任何期待,可她只以为这又是他争宠吃醋的手段。
原来,他早就被她伤透了心,他是真的从未打算在她这里得到任何清白的证明。
“他是自己去京市举报我的吗?
他……很怨恨我吗?”
调查员轻嗤了一声,“林冬声同志并未举报您,他是发现了弹道参数公式的问题,向京市计量所教授提交了证据,至于我们的调查……”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地盯着郑芬芳,“针对的是上一版公式未经验证,就启动了试验,甚至引发了事故,造成了人员受伤。”
郑芬芳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他……他发现了公式的问题?
他……他怎么……郑营长,你似乎一直都低估了林冬声同志的能力。”
调查员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根据我们的调查,林冬声同志在高中时期就展现出超绝的数学天赋,如果不是家庭变故,他现在应该是一位优秀的研究员。”
郑芬芳愣住了,她从未注意过他的成绩,也从未想过他会有如此耀眼的天赋。
在她心里,他一直是个需要照顾的可怜虫,一个可以随意支配的附属品。
“他……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郑芬芳的声音低不可闻。
“郑营长,说句不该说的,你如果平等看待林冬声同志,给他应有的尊重。
你们夫妻互相支持,一个搞技术,一个搞实践,或许能立下不世之功,但你轻易放弃了这个机会……”郑芬芳颓废地瘫坐在椅子上,她这才意识到,她失去了的不仅仅是一个未婚夫,更是一个她从未珍惜过的宝藏。
在她为了前程搭上郭青州这条船时,就注定是失败的了。
东北军区初步调查结果以电报形式迅速传到京市计量所,电报纸页轻薄,却像千钧重担压在庄秀庭心头。
但最重要的还是郭青州畏罪潜逃的消息,让她心底涌起一股不安。
她连忙将东西拿去办公室,而后一路小跑。
“林同学,我来接送你去复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