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着一股熟肉焦糊味。
晒谷场上架着一口新棺材,周家仅剩的姨太攥着把剪子,正剜下自己眼珠子往棺里扔。
“血契要成了!”
张远山拽着林秀儿往祠堂跑。
她腕上的青紫斑痕突然间发烫,皮肤底下凸起一串肉芽,眨眼间爬满小臂。
祠堂门楣上挂着三丈白绫,绫布浸着黑血,写满“偿命”二字。
周万财的堂弟周万福坐在太师椅上,手里盘着两枚玉扳指,断口处粘着人皮:“林姑娘回来得正好,就差你这份祭品了。”
供桌下突然蹿出一个黑影。
周继祖抱着林秀儿的腿直哆嗦,十岁孩子瘦得皮包骨,后脖颈鼓起一串葡萄大的肉瘤:“秀儿姐快跑...他们要拿我炼油...”张远山抄起香炉砸向周万福,香灰迷眼的瞬间,林秀儿已抱着孩子翻出窗棂。
周家余党持着柴刀追来时,老槐树突然轰然倒塌,树根带出一个陶瓮,瓮口封着张人皮,皮上刺满狐头纹身。
“是光绪年间的镇物!”
张远山撬开陶瓮,里头蜷着一具女尸,发间别着半根玉簪,与林秀儿匣中那根正好配对。
女尸手腕上拴着铁链,链子上挂满了小铜牌,牌面上刻着“癸未祭品”。
林秀儿拔下玉簪的瞬间,手腕上的肉芽暴长三寸,缠住了周继祖的脖子就往树坑里拖。
孩子脚尖离地时,祠堂里传出唢呐声,曲调竟是送葬的《大出殡》。
八个穿寿衣的汉子抬着棺材闯进晒谷场,纸钱撒得漫天飞。
棺材里坐着周万福,手里攥着把浸了黑狗血的桃木剑:“狐妖!
今日叫你魂飞魄散!”
林秀儿突然一声仰天长啸,声调尖锐似狐鸣。
肉芽爬满全身结成了白毛,眼瞳缩成两道竖线。
周万福一剑劈来,她徒手攥住剑刃,黑血顺着手腕往下淌,滴在陶瓮里女尸的额间。
女尸突然间睁开眼,玉簪化作一道流光扎进周万福的眉心。
周家余党举着粪叉围上来,林秀儿尾巴横扫,五六个汉子被拍飞在祠堂照壁上,脑浆溅在“积善传家”的匾额上。
张远山趁机撞开了祠堂的暗门。
供桌下藏着一口枯井,井绳上拴着七具童尸,脚腕上系着一条写着生辰八字的红绳。
林秀儿腕上的铜牌突然间发烫,女尸从树坑里爬出来,每走一步都向下掉着腐肉。
“癸未年...七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