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母亲打算把我送去镇上的初中读书。
她拿出六年来准备好的钱。
我才知道,六年来,她偷偷摘家里的菜,背着妹妹走了三十公里到镇上的菜市场卖。
才有了我手里的五千生活费。
这都是她几毛几毛攒起来的。
她的腿经常疼也没去看,只是抓了几副药,治标不治本。
她没说过爱我,可句句都是爱。
我小心揣着她的钱,简单收拾行李去初中寄宿。
周末我回家,发现她脸上又多了几道掌痕,嘴角有咬破的痕迹。
我才知道,陈忠平发现她偷偷让我上初中这件事,给了她几巴掌,还抢走她存的现金。
“阿钰,不用担心,忠平打我打得轻了许多。”
这几年我反抗,只要陈忠平打母亲一次,我就让他不得好过。
他打了母亲那里,我十倍奉还。
趁他摔在地上给他一脚,从背后打他。
我一言不发给母亲上药,只是泪珠控制不住簇簇滴落。
毕竟要去上学,我不能一直在母亲身边。
我劝母亲反抗,陈忠平猪一样的身体只会压死人,根本还不了手。
母亲总是沉默。
直到她红着眼发抖说,“我也想,阿钰。
但是我害怕,我不敢打回去。”
我才知道,母亲的勇气早在第一次反抗时被磨灭了。
她无法克服内心的恐惧。
她没有勇气面对娘家人的抛弃,面对所有人的指责。
母亲好像死在了那时候。
被陈忠平打死了,被娘家人捅穿了心,以至于之后行尸走肉般活着。
4、陈忠平抢走母亲的钱后,好久没回来过。
母亲有了一时的安宁。
听村里人说,陈忠平去南方赌博,赢了一大笔钱。
村里人纷纷上门贺喜。
“梅妹,这下你们家可发达了,忠平真争气啊。”
“你们家有钱了,可得帮扶一下村里……”就连看不起陈忠平的兄弟姐妹也上门,要知道几家人几年没走过亲戚了。
母亲不知所措,众人的热情一时间她不知如何应对。
我在一旁替母亲回答。
“二叔,你家那几头猪能不能送给我们一只?”
“张姨,我听说你家卖木材得了一大笔钱,我们也想加入?”
二叔脸上闪过尴尬,“忠平家,我们家的猪还是小猪崽,不能吃”张姨气恼,“你这小犊子乱说什么,没有的事!”
众人这才散去。
人就是这样。
瓜分别人的利益,如饿食已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