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弹出。
林穗背靠冰凉的瓷砖墙，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王主任，我们合作社的菌菇质检报告……林小姐？”
带着迟疑的呼唤从身后传来。
顾承洲站在三米外的走廊拐角，白炽灯在他眼睑下投出青灰暗影。
他手里攥着染血的缴费单，袖口露出的腕表盘面碎成蛛网状。
“多谢你救了我儿子。”
他向前半步又停住，喉结在修长脖颈间滑动，“谢谢你”鼓胀的信封递到半空，边缘被捏出皱褶。
林穗盯着他无名指上的戒痕，想起今晨离家时陈志远摔碎的保温杯。
不锈钢内胆碎片躺在门槛处，像面畸形的镜子，照出她眼角不知何时生出的细纹。
“不必了。”
她后退撞到消防栓，金属柜门发出闷响，“顾先生还是留着钱给孩子买护具吧。”
转身走向安全出口时，身后传来压抑的咳嗽。
林穗在楼梯间摸到烟盒才想起已经戒烟两年——就像她以为早已戒掉了听见这个名字就会心悸的毛病。
……林穗站在“星辰直播”大楼前，玻璃幕墙倒映出她略显局促的身影。
米色针织开衫下摆被风吹起，露出里面略显陈旧的衬衫——这是她衣柜里最体面的搭配，为今天的农产品推介会特意准备的。
“林小姐，这边请。”
前台小姐踩着细高跟，鞋跟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让林穗想起村里碾米机的轰鸣。
电梯间里，她看着镜面里自己略显憔悴的面容，下意识摸了摸发间别着的珍珠发卡——那是母亲临终前给她的最后一件礼物。
直播间里，顾承洲正在调试设备。
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衬衫，袖子随意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听见开门声，他抬起头，目光在林穗身上停留了一秒，随即转向旁边的助播：“小张，把样品架挪到这边。”
“顾总，我们合作社的菌菇……”林穗从帆布包里取出包装盒，却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
屏幕上“陈志远”三个字刺得她眼睛生疼，她快步走到角落接听。
“林穗，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丈夫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结婚纪念日，你居然跑去厦门……我在谈合作社的事。”
她压低声音，余光瞥见顾承洲正在调整补光灯的角度，“志远，这个机会对我们很重要。”
“合作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