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姐姐。
姐姐微笑着,站在离她不远的墙角,一只手指着床头的地上,就那么穿着她喜欢的蓝白色绣花裙子,安静的保持着一个姿势,微笑着站在那里。
就像她平时看着她一样。
雁桃愣了愣,回头赶紧看看棺材里,姐姐依然躺在棺材里安静的就像睡着了一样。
再回过头去看看墙角,姐姐已经不在那里了。
雁桃懵了。
试探着问了一声,“姐姐,是你吗?”
哽咽地喊了好几声,再也见不到姐姐的身影。
她颓丧的跪坐在地上,冷静过来想了想,大概姐姐这是要跟她说什么,她指的那个地方有什么?
雁桃有些迟疑的起来,走到姐姐指着的床头边上,过去仔细的翻着,但是翻箱倒柜也没找到什么,雁桃心想,姐姐一定有放心不下一直想告诉她的事,大概肯定那里有什么。
又不死心的低头去找。
最终,她在一块活动的地砖底下,找到了一个存折。
存折上面姐姐手写了两个字:学费。
有一千两千的,有三百五百的,都是这两年存的,一共是七万多块钱。
雁桃泪如雨下。
扑到姐姐的棺材前,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姐姐这是用她的一生在照顾她这个妹妹。
雁桃哭到晚上一两点钟的时候,就听门外有人敲门。
雁桃停下了哭声,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
“接亲喽……”一阵阴森森的叫门声,那声音像被风刮破的塑料袋。
门外安静地出奇。
连虫子都没有的叫声。
雁桃没有听清楚外面喊的是什么,她以为就是被风刮破的破塑料袋。
门外除了风声,什么也听不见。
但是刚才的叩门声,雁桃是听得十分真切的。
雁桃迟疑了一会儿,轻手轻脚的扒在门缝一看,只见外面一群人,排成两队整齐的站着。
前面四人脸上白的吓人,脸上还化了特别红的胭脂。
穿着中式的马褂,颜色十分鲜艳,头上戴着黑色的瓜皮帽,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就直直的站在她们家门口一动不动。
后边的人抬着一口通红的棺材,在门外停住,门外安安静静的。
风刮在他们身上,他们身上的配饰被刮起来,但依然纹丝未动的站在门口,全部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排着长队。
雁桃有些慌了,她知道,大概是孙大眼家来接亲了,刚才那声破塑料袋声,大概喊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