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墨来到徐梦澜的院子,二话不说,抬脚便狠狠一脚踹开了房门。
“砰”的一声巨响,房门重重地撞在墙上,发出沉闷而又震撼的声响。
徐梦澜正坐在梳妆台前,悠然自得地梳理着自己如瀑布般柔顺的长发,嘴里还轻轻哼着小曲儿。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她先是被吓了一跳,手中的梳子差点都掉落在地。
等她看清闯进来的人是季寒墨时,却并没有慌乱,反而故作镇定地说道:“怎么,太子殿下这是想明白了,来找我道歉来了?”
见季寒墨没有吭声,徐梦澜继续说道:“算了,要是你给我送些珠宝首饰过来哄哄我,我就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今天的事儿了。
过几天咱们重新举办婚宴就行。”
季寒墨冷笑了一声,随后像一阵狂风般迅速冲到她面前,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季寒墨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饱含着他无尽的愤怒与悔恨。
“啪”的一声脆响,徐梦澜被打得整个人横着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嘴角瞬间溢出了鲜血,那一抹鲜红在她白皙的脸庞上显得格外刺眼,触目惊心。
“贱人!
你为什么要在上元节的时候找人来行刺!”
季寒墨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整个人就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此刻的他,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女人撕成碎片。
“以前你放火烧了楚南乔爹娘的坟墓,孤还以为是你太爱孤了,才失去理智做出那种事儿。
却没想到,你竟然处处针对楚南乔,连找刺客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儿都做得出来!”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不堪,仿佛砂纸摩擦一般。
徐梦澜捂着火辣辣疼痛的脸颊,眼中闪过一丝惊恐的神色。
“寒墨,你为什么要打我啊?
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
这肯定是个误会!”
说着,她还挤出了几滴眼泪,企图用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来博取季寒墨的同情。
“误会?
那日的刺客都已经被孤关进大牢了。
他受不了酷刑,已经全都招了。”
“那个刺客肯定是被别人收买了,不然怎么会诬陷我呢?”
徐梦澜哭得满脸都是泪水,眼眸也哭得通红,看起来似乎真的很委屈。
季寒墨怒极反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好,好一个被收买!
到了这个地步,你竟然还妄图狡辩!”
他俯下身,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揪住徐梦澜的肩膀,那力气大得仿佛要将她的骨头都捏碎。
“你要是不肯说实话,那就只能把你关入大牢,看看是牢里的刑具厉害,还是你的嘴硬!”
徐梦澜顿时慌了神,连忙说道:“寒墨,我这么爱你,你真舍得把我关入大牢吗?”
季寒墨眼眸里像是结了一层千年寒冰,冷得让人胆寒。
“来人啊,把这个女人关入大牢,给孤好好审一审!”
徐梦澜拼命地摇着头,苦苦哀求道:“寒墨,求求你不要……”眼见着事情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徐梦澜奋力挣脱了侍卫的束缚。
“是我做的又怎么样?
我找来刺客,只不过是想让楚南乔看到,危险来临的时候,你会先保护我!”
季寒墨听了这话,更是怒不可遏,大声吼道:“好啊,你终于承认了!”
他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徐梦澜彻底焚烧殆尽。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竟然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还敢厚着脸皮说爱孤?”
徐梦澜突然大笑起来,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你还不知道吧,当你把我交给楚南乔,让她保护我的时候,我就故意弄伤自己,就是为了让你心疼,好让你对楚南乔发火。
只不过,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对她用了鞭刑。”
季寒墨听了这话,顿时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逆流而上,让他感觉胸口憋闷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你这个毒妇,孤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季寒墨一脚朝着徐梦澜踹了过去,徐梦澜被踹得跌坐在地,发丝凌乱,狼狈不堪。
可她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惧意,反而带着一丝决绝与疯狂。
“还不都是因为你一直宠爱我,是你给了我这样胡作非为的权利!
你现在口口声声说看清了自己的心,说你爱的是楚南乔,可你又有多爱她呢?
你一直都在伤害她!”
季寒墨的声音有些颤抖,极力反驳道:“孤没有!”
徐梦澜冷笑了一声,说道:“是吗?
你们两人之间的事儿我又不是不清楚。
你和她那么亲密,却又转头来求娶我,给了她希望,又亲手把她的希望碾碎,让她陷入绝望。
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还有,下令对她动用鞭刑的,可是你自己!”
季寒墨的身子猛地一颤,徐梦澜的话就像一把把尖锐无比的匕首,直直地刺入他的内心深处,让他痛不欲生。
他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楚南乔那满含绝望与哀伤的眼神,那些曾经对她造成的伤害,此刻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悔恨、愤怒、痛苦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彻底吞噬了他仅存的理智。
他一步上前,猛地伸手拔下徐梦澜头上的簪子,那簪子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恰似他此刻冰冷到了极点的心。
“你既然如此狠毒,就必须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