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还差四个”。
煤球突然跃上手术台。
它一爪拍碎镜头,玻璃碎片四溅中,我听见地底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
黑暗吞没手术室前,最后的光线照见煤球炸开的毛发——那些根本不是猫毛,而是无数扭动的青铜锁链,每根链条都拴着半透明的亡魂。
684消毒液混着腐臭味在地下室发酵。
我攥着强光手电筒,光束扫过霉变的墙纸。
煤球突然从货架跃下,利爪撕开剥落的墙纸,露出后面青灰色的砖墙——每块砖都刻着镇墓兽浮雕,兽首的青铜锁链与饕餮纹完美契合。
“这是明代的官窑墓砖!”
小吴的惊呼在空旷的地下室回响。
她指尖抚过砖缝渗出的暗红结晶,“血沁...这些砖是用人血混着糯米浆砌的...”手电筒突然闪烁。
砖缝里涌出粉红色雾气,带着诡异的甜香。
我摸到口罩时已经晚了,鼻腔里充斥着铁锈味的腥甜,视网膜上浮现出重影——那些镇墓兽浮雕正在砖面上游走,锁链发出真实的金属摩擦声。
“林医生,你看这个!”
小吴的声音忽远忽近。
她举着的砖块背面刻满铭文,朱砂填写的字迹在雾气中泛着血光:“永乐七年,林氏镇守地宫,凡擅动饕餮棺者,必遭尸傀噬心。”
我的姓氏刺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胎记处的抓痕突然灼痛如烙铁。
煤球发出预警的低吼。
手电筒光束扫过角落,照亮半截裹尸布。
布料上的尸油凝成饕餮图案,旁边散落着带血的手术刀——正是上周失踪的那把。
更诡异的是刀柄缠着的头发,发梢系着微型青铜铃铛,和德牧伤口里发现的如出一辙。
“叮——”铃铛无风自响的刹那,整面墓墙开始渗血。
血珠在砖面汇成溪流,顺着铭文沟壑蜿蜒,逐渐拼凑出完整的地宫结构图。
我颤抖着摸出手机拍照,闪光灯亮起的瞬间,镜头里的小吴没有影子。
“小吴?”
我后退时撞翻试剂架。
玻璃瓶碎裂声中,她缓缓转头。
口罩边缘露出青灰色的皮肤,虎口处不知何时浮现出饕餮纹——本该被锁链束缚的凶兽,此刻正咧开血盆大口。
血雾突然浓稠如粥。
手电筒光束被吞噬成萤火虫大小,黑暗中响起指甲刮擦砖面的声响。
我摸到墙边的消防斧,斧柄上缠着的绷带正在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