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现新字:“锁棺人需饮尸酒。”
她虎口的饕餮纹正在融化,露出皮下缠绕的猫毛。
我抢过族谱撕碎,纸屑却自动拼成合卺杯的图案,杯身刻着我和林夏荷的生辰。
煤球突然发出婴儿啼哭。
它的独眼炸开,瞳孔里滚出六颗带血的骰子。
骰子落地组成卦象,弹幕池对应的观众开始抽搐。
他们的影子正被拽进屏幕,顺着血泪溪流注入德牧尸体的眼眶。
我抓起酒精泼向直播手机,火焰中传出尸傀的惨叫,以及林夏荷遥远的呼唤:“断锁链,焚嫁衣!”
“轰!”
焚化炉突然自启。
德牧的尸体在烈焰中扭曲成猫形,青铜嫁衣熔成锁链缠住我的脚踝。
煤球跃入火海前最后回望,独眼映出地宫全貌。
六具棺椁正在开启,每具棺材里都伸出了与我相同的手,虎口处刻着带血的饕餮纹。
直播中断的瞬间,我听见此起彼伏的坠地声。
三十万部手机同时爆炸,燃烧的屏幕上定格着同一幅画面:我披着血染的嫁衣站在祭坛,脚下踩着六具猫尸拼成的八卦阵,而真正的尸傀正从镜头外伸出青灰色的手……10焚尸炉的观察窗被火舌舔成橙红色。
我踹开燃料舱,酒精桶滚落的声响中混着尸傀的戏腔:“新娘子,掀盖头,黄泉路上手牵手……”煤球炸开的毛发间垂下青铜锁链,正将昏迷的观众拖向炉口。
三十部燃烧的手机悬浮半空,弹幕池的血字映亮炉壁:第七万七千七百七十七名祭品正在连接。
“哗啦!”
酒精泼向炉膛的瞬间,火焰骤然转青。
热浪掀飞我的手术帽,发丝在高温中卷曲成镇墓兽的犄角形状。
尸傀的嫁衣在火中翻卷,露出下面千疮百孔的人皮。
每处破洞都钻出猫尾状的肉须,末端拴着观众的生辰八字木牌。
“林家丫头,这火可烧不断百年因果。”
尸傀的声线突然变成林夏荷,燃烧的指尖点向我心口。
胎记处的锁链纹腾起黑烟,在皮肤上烙出“永乐七年”的篆文。
我摸到后腰别着的手术剪,刀刃映出自己瞳孔的变化。
右眼已化为三重金环的猫瞳。
煤球发出濒死的哀鸣。
它跃入火海的残影里,明代医女正将青铜扳指按进黑猫眼眶。
我福至心灵,扯断颈间挂着的玉蝉葬器砸向炉壁。
玉石碎裂的脆响中,焚化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