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怀南僵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着那些字,像失了魂似的,一动不动。
他的视线盯着那些字看了一遍又一遍,足足有十几分钟,才猛然回神。
慕晚舟,她……她有家族遗传的阿尔兹海默症。
她会逐渐失忆,记不得任何一个人,甚至忘了她自己……
她会喜怒无常大吼大叫,甚至精神崩溃到伤人或者自残……
她的下半辈子,或许不会说话只能在病床上靠导尿管生活……
这才是慕晚舟五年前和他分手的真相,没有什么富二代,也没有什么有钱人,一切都只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罢了。
喉头一甜,一股浓郁的血腥从嘴角冒了出来,沿着下巴嘀嗒嘀嗒落在本子上,染红了带着泪渍的纸张。
他急忙伸手去擦,可无济于事,鲜红的血滴越擦越多,直至眼前血红一片。
恍惚间那些纸上的一笔一划好像变换成一把把锋锐的刀片,一下又一下地剜着他的心。
所以。
五年前和他分手,是为了他景怀南。
五年后和他离婚,也是为了景怀南。
她为他设计好了所有,他却像个傻瓜似的,坚定不移地恨着她折磨疼她,甚至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
难怪那天早上,让她带王曼去客厅吃早饭,她反问他,谁是王曼?
难怪生日宴那天,让她拿出戒指,她却说自己忘了……
她没有撒谎,也没有骗他。
她……只是生病了。
第十八章
所以。
五年前和他分手,是为了他景怀南。
五年后和他离婚,也是为了景怀南。
她为他设计好了所有,他却像个傻瓜似的,坚定不移地恨着她折磨疼她,甚至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
难怪那天早上,让她带王曼去客厅吃早饭,她反问他,谁是王曼?
难怪生日宴那天,让她拿出戒指,她却说自己忘了……
她没有撒谎,也没有骗他。
她……只是生病了,他明明将一切看在眼底,却从没认真留意。
只将她的一切反常,全部归为谋夺金钱的一种手段。
他骤然笑出了声,眼底泪光点点,胸口急促起伏着,整个人几乎快要站不稳。
身后的桌子,仿佛成了他唯一的支撑。
”我真……是个畜生“他哽咽着,齿缝里泄出染了哭腔的声音。
脸颊上的疼痛也止不住心里翻涌的悔意。
过往的记忆再次翻滚而出。
领证第一晚,他借着酒劲敲响了慕晚舟的房门,嘴里嚷嚷着要洞房花烛。
可慕晚舟瑟缩着躲在卫生间里,说什么也不肯。
他那时气得脸色铁青,站在门外气急败坏地质问:”给你多少钱,你才愿意上床?“
两人对峙到半夜,慕晚舟也没有开门,只压着嗓子躲在里面哀哀地哭。
他当时气坏了,以为慕晚舟是舍不得前任,这才不愿意同床。
被愤怒和嫉妒冲昏了头脑的他,开始自以为是地反击,对着她口不择言:
”别装得和贞节烈女似的,你不愿意,有的是人愿意!“
”从明天开始,我要你亲自将她们,一个一个送上我的床!“
对此,她没有任何异议,甚至在次日,很听话地将一名女大送进他的休息室。
他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她当时的表情。
红肿的眼睛里,既有难过,又有绝望,就是没有他期盼的忏悔。
景怀南闭了闭眼,满心的伤痛和悔意像是要将他整个人撕裂,眼角的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