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念佛珠的其他类型小说《杏林春色:下堂妇的锦绣人生后续》,由网络作家“乐天派向日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着苏念身旁的红木方凳看去,凳腿上果然有零星的暗红色血迹。韩世泽见证据确凿,揉了揉昏沉胀痛的脑袋,大声呵斥:“苏念,你就这么容不下婉儿吗?亏我还一直以为你温婉贤淑,没想到竟也是心狠手辣之辈,我真是看错人了!”苏念不解地问:“就算是衙门断案,也要讲究真凭实据,总不能谁先开口说话,谁就占理吧?倒不如现在就报官,当面锣、对面鼓,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个明白,也好还我清白。”许婉儿急忙给陈二柱使了个眼色,她事先可是给了足足三十两银子,如今该轮到他办正事了。陈二柱想到还有二十两银子没结,心一横,装出无比慌乱的样子说:“你这个毒妇!当初跟我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时候说心里只有我,转身却要将我送进衙门,果然最毒不过妇人心!”许婉儿用...
《杏林春色:下堂妇的锦绣人生后续》精彩片段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着苏念身旁的红木方凳看去,凳腿上果然有零星的暗红色血迹。
韩世泽见证据确凿,揉了揉昏沉胀痛的脑袋,大声呵斥:“苏念,你就这么容不下婉儿吗?亏我还一直以为你温婉贤淑,没想到竟也是心狠手辣之辈,我真是看错人了!”
苏念不解地问:“就算是衙门断案,也要讲究真凭实据,总不能谁先开口说话,谁就占理吧?倒不如现在就报官,当面锣、对面鼓,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个明白,也好还我清白。”
许婉儿急忙给陈二柱使了个眼色,她事先可是给了足足三十两银子,如今该轮到他办正事了。
陈二柱想到还有二十两银子没结,心一横,装出无比慌乱的样子说:“你这个毒妇!当初跟我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时候说心里只有我,转身却要将我送进衙门,果然最毒不过妇人心!”
许婉儿用手捂住嘴巴,大声惊呼:“什么!姐姐与你偷情?这怎么可能!”
陈二柱挣扎着站了起来,言之凿凿地说:“我与她欢好的时候发现,她后颈正中长了一颗痣,不信你们可以直接问她!”
他的话让苏念神情一愣,自己颈后的痣,这男人是怎么知道的?
韩世泽之前还半信半疑,但见苏念未出言反驳,额头上顿时青筋暴起,扯开嗓子便一阵咆哮:“好啊,苏念,我万万没料到,你竟敢背着我做出这等不知羞耻之事,简直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娼妇!”
围观之人也纷纷指指点点起来,言语之中尽是对苏念的指责。
许婉儿笑的一脸得意,这可是她千辛万苦才得来的消息。
自成亲之后,苏念就只让麦冬负责她的衣食住行,几乎让人抓不到任何把柄。
经过一番苦心寻问,许婉儿终于从最初伺候过苏念的丫鬟口中得知,她后颈有一颗黑痣,是丫鬟替她梳头时发现的。
女子肌肤不能露出来给外人看,所以仅凭这一点,就能让苏念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时下男女大防,规矩森严,讲究男不露脐,女不露皮。
一旦女子的身体被丈夫以外的人看见,不论什么缘由,均被视为失贞,要被世人唾弃和谩骂。
李珩正站在人群外,目光径直落在被团团围住的苏念身上。
到底才十几岁的年纪,胆怯和慌乱都藏在眼底,一眼就能看出她的无助。
成郡王惋惜地摇头:“唉,实在可惜啊!好好一个如花似玉的娇美娘,竟就这样被吐沫星子给活活淹死了。”
李珩始终缄默不语,最后深深地看了苏念一眼,紧接着转身离去。
这个世道本就是弱肉强食,如果不够狠,注定会沦为他人脚下蝼蚁,任人践踏。
世间万般皆苦,唯有自救。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你口口声声说曾与我翻云覆雨,究竟是于何时?在何地?”
此话一出,原本嘈杂的人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但片刻之后,议论声又如潮水般汹涌而起。
“天老爷,这种羞于启齿的话,苏夫人怎敢当众问呐!”
“就是,她敢说,我都不敢听。”
“实在太过惊世骇俗,简直比三堂会审还精彩,今天赴宴不白来啊!”
众人齐齐表示:“不白来,都不白来。”
陈二柱完全没料到官宦夫人竟敢如此大胆质问自己,他那双贼溜溜的眼珠子快速转动着,随后用一种极为轻佻的语气说:“嘿嘿,四日前,就在月到轩,你还与我亲密无间、卿卿我我,说攒够银子就同我私奔,难道这些事你都忘啦?”
苏念眼疾手快,右手牢牢握住许婉儿的手腕,左手稳稳接住茶杯,杯中的茶水竟一滴也未掉落。
许婉儿今日可谓是诸事不顺,她现在只想打压苏念,重新找回自信,故而眼珠一转,心中又成一计。
她啜泣地喊道:“姐姐,我都已经好好向你道歉了,你为何还不肯放过我?呜呜呜……我的手腕好痛呀!”
韩世泽急忙向前迈进一步,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怒声呵斥:“苏念,没想到你如此心狠手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居然还敢逞威风!”
苏念只是微微挪动手指,神情便凝重起来,却始终一言不发。
见她沉默不语,韩世泽更是怒火中烧,手臂猛然发力向前一推,直接将苏念狠狠推倒在地。
一道清脆的响声传来,原本被苏念端着的茶杯也重重砸落在地上。
刹那间,杯身碎裂成无数细小的瓷片,茶水也跟着四散崩裂开来。
温热的茶水和茶叶全都泼洒在苏念身上,使得她的前襟顿时湿透。
韩世泽并未注意这些,而是满脸焦急地转过身去,关切询问:“婉儿,你手腕怎么样?有没有伤到筋骨?让表哥看看。”
许婉儿赶忙举起自己白皙娇嫩的手腕,可怜巴巴地说:“表哥,你瞧瞧嘛,上面已经红了整整一圈呢!姐姐肯定是恨透了我,所以下手才会这般狠毒。”
韩世泽回身刚想数落苏念,触及到苏念冷漠的目光,即将脱口而出的责骂瞬间卡在了喉咙。
只见她倒伏在满地碎片之间,茶汤在她墨绿色的衣服上形成一大滩水迹,看上去无比狼狈。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方才出手重了。
围观的夫人们看得清清楚楚,再也忍不住心中怒火,一个个七嘴八舌地叫嚷起来。
“韩大人难道是瞎了不成?你瞧瞧那侧室手腕,连个抓痕都没有,堂堂正室夫人却被当众推倒在地,你是一点脸面也不给正室留啊!”
“就是!狐媚子惯会惺惺作态,刚才明明是她要把茶杯扔到韩夫人身上,结果反过来恶人先告状,说韩夫人欺负人,天底下哪有这样颠倒黑白的道理!”
“父亲吃马粪,女儿也是个搅屎精,这家以后迟早得散!”
面对众夫人的指责与谩骂,韩世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看了眼许婉儿白嫩的手腕,再看了看低头不语的苏念,心知自己的举动确实过激了。
韩世泽微微俯下身子,想要将苏念扶起,却冷不防地被她用力甩开。
苏念的眼睛犹如寒潭一般冰冷,淡漠地说道:“地上尽是碎片残渣,恐扎到大爷的手,麦冬扶我即可。”
麦冬之所以一直未出手,是因为夫人在马车里叮嘱过:“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我没说话,你就不必上前。”
听到夫人指令,她这才用身体硬生生将大爷隔开,动作轻柔地扶起夫人,眼里满是心疼。
虽然她知道这是夫人使的苦肉计,但夫人也太委屈自己,万一真摔伤了怎么办!
苏念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盈盈起身,目光直直看向许婉儿。
许婉儿被众人骂得有些心虚,立刻将手腕藏到袖子里,梗着脖子说:“是夫人先动手的,可怨不得我。”
韩世泽被苏念甩开,心情愈发不好,刻意压低嗓音,语气强硬地说:“婉儿向来温婉柔弱,若不是夫人先抓她的手,我也不会这般对你。归根结底,还是夫人有错在先。”
苏念将目光缓缓移到他身上,嘴里吐出三个字:“两个月。”
许婉儿顿时惊呼:“你怎么知道的!”
随后赶紧捂住了嘴巴。
老夫人马上高声喊道:“来人啊,夫人疯了,快将她拉下去!”
韩世泽也怒吼道:“还杵在那干嘛?没听见老夫人的吩咐吗?”
一群婆子当即将苏念和麦冬团团围住,推推搡搡地将她们带出了正厅。
观礼之人再次一片哗然。
韩夫人不过只说了“两个月”三个字,韩家人反应为何如此之大,还骂她疯了。
到底疯的人是谁?
回到月到轩,麦冬不解地问:“夫人,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苏念笑着回道:“不过是我抓住了他们的脉门,许婉儿怀孕两月有余,是居丧期间怀子,所以才急于成亲。”
“那您为什么不当众揭穿这对奸夫淫妇?”
苏念坐于窗前,望着院中的桂花树问道:“你可知双亲去世,子女为何要守孝三年?”
麦冬摇了摇头。
“《论语·阳货篇》有云: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夫三年之丧,天下之通丧也。予也有三年之爱于其父母乎?意思是,父母用三年时间让孩子离开怀抱,所以父母去世后,孩子要用三年时间来为父母守孝,是为孝道。陛下以孝治天下,最见不得忤逆不孝之人,定下居丧生子之罪。居丧期间奸淫者,抄家流放,决不轻饶。”
她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若当众说出此事,估计御史的奏折明天就会呈到陛下案前。我不求享受韩家富贵,却也不能被他们牵连,流放岭南。故而,在真正和离前,暂不能将此事公之于众。”
麦冬顿时泄了气,“这是什么世道,男子无德,拖累的却是女子。”
苏念笑着安慰:“至少我们抓住了韩家人的把柄,想必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离开这里,开始新的生活。”
麦冬随即两眼放光,高兴地说:“夫人说的对,咱们先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韩家人造的孽,自会有天收!”
苏念也跟着笑颜逐开。
韩家母子以为这事能瞒过世人的眼,却不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主仆二人一路颠簸,终于在午时抵达庄子。
苏念疲惫地下车,抬头看了眼头顶,原本湛蓝如洗的天空此时已是乌云密布。
狂风呼啸而过,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看来暴雨将至。
她稍作休整后,唤来庄上管家,详细询问田地桑林果园的种植情况。
管家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将庄子去年的收成和今年的耕种事宜详细道来。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暗。
说到最后,管家问道:“夫人,您上次吩咐老奴将坟茔附近的田产买断,现今已完成大半,不知您打算如何利用这些田产?”
苏念放下手中账本,用手揉捏着眉心,思考片刻后说道:“暂时先种一些应季的作物,至于后续如何安排,过段时间再做打算。”
她与官眷们交谈中得知,身居高位的官宦人家都会未雨绸缪,给家族留后路。
律例明言,犯人家产田地外,内有坟茔,不在抄剳之限。
简单来说,无论官员还是百姓,若被抄家,祭祀田产不会被抄没。
因此各家都会买下坟茔周围的田产,以备不时之需。
大家族还会在坟茔附近修建私塾,即便有朝一日家族没落,族中子弟仍能继续读书,方便日后东山再起。
但老夫人已将苏念的管家权收回,未来的事她做不了主,也就不愿再多操心了。
管家夫人笑盈盈地走了过来,手上提着精致的竹篮,里面装满了洁白的槐花。
“夫人,庄上没啥山珍海味能招待您,好在这槐花开得正是时候,又鲜又嫩。今晚我给您做香煎槐花饼,您看成吗?”
苏念接过提篮,轻轻翻看里面的槐花,只觉阵阵香气扑鼻而来,笑着应道:“槐花不仅味道甘甜,还有清热解毒、凉血润肺的功效,做成槐花饼再好不过了。”
麦冬舔了舔嘴唇,连声附和:“夫人说的对,最甜不过槐花饼,吃完定能满嘴留香。”
管家夫人见她们喜欢,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接着说:“可惜夫人来的晚些,要是早几天,还能吃到榆钱饼呢!那滋味香酥软糯,丝毫不输这槐花饼。”
麦冬听得眼睛都直了,感叹道:“还是庄上好啊!各种蔬果都有,哪像府里,菜色虽然精致,却日复一日,一点新鲜感都没有。”
苏念捏了捏她的鼻子,嗔怪道:“你这小馋猫,一听到好吃的就走不动道。”
管家夫人连忙笑着说:“咱们庄上风雨长廊尽头就是槐花树,夫人可以先雨中赏花,晚饭半个时辰就能好。”
苏念点了点头,“也好,那就有劳你费心安排了。”
管家夫人一听这话,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忙不迭地回答:“夫人您这说得是什么话,您能到庄上来,我们夫妻俩可是打心眼里高兴呢!”
庄上的人都喜欢夫人,因为夫人为人和善、大方慷慨,时不时会给他们送布匹吃食,逢年过节还会给赏钱。
主家大方,下人们自然也尽心尽力。
几人一阵说笑,便各行其是。
苏念漫步在长廊中,如酥细雨,润泽繁花,着实让人心旷神怡。
她指着槐花树说道:“我曾经还设想过,要在这颗槐花树下盖间草庐,暮春青梅煮酒,盛夏湖边垂钓,深秋谈笑吟诗,隆冬围炉夜话。只可惜......以后都做不成了。”
麦冬举着拳头,一脸坚定地说:“夫人,等您与大爷和离,我一定给您盖间草庐,让您所有的愿望都成真!”
苏念看着眼前这个忠心耿耿的丫鬟,心中一暖,笑着回应:“且让他们张狂吧,只要能抓住把柄,我们就能离开韩府。天高地阔,总会有我们的安身之地。”
麦冬侧头看了眼神色自若的夫人,低声说道:“大爷就是不知足,老爷去世,您若也不在,韩家很快就垮了。那许婉儿只会涂脂抹粉,老夫人也是个甩手掌柜,大爷身边一堆狐朋狗友,没有一个人能管家。哎,偌大的韩府,最不希望您离开的人,应该是李管家。”
苏念缓缓抬起头,望着头顶那片早已被乌云遮蔽得严严实实的天空,豆大的雨点正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
她喃喃自语道:“世间的风云本就变幻如浮云,时而碧空万里,时而黯然无光。昔日家族富如山,今朝遗址荒草间,不过如是。”
聊到此处,苏念原本悠然自得赏雨的心情瞬间消散无踪。
她转过身去,想要离开,整个人却突然顿住。
游廊的柱子上赫然印着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手印,且血迹未干。
她瞪大了双眼,刚想出声,一个如同鬼魅般的黑影突然从墙角闪身而出。
眨眼间,一柄长剑就横在她白皙的脖颈上。
“别说话,带我去你房里!”一道低沉冰冷的声音在苏念耳边响起。
麦冬见来人一身夜行衣,以青铜面具遮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紧张地说:“大胆贼人,夫人的房间岂是你能进的!”
黑衣人将剑锋紧贴苏念的脖颈,冰冷的剑身散发出阵阵寒意,威胁之意尽显。
求生欲让苏念赶紧按住他的手腕,极力阻止剑身的靠近。
麦冬灵机一动,提议:“要不……你去我房里?”
苏念:......
黑衣人也沉默了一瞬,而后说道:“少废话!赶紧带路!”
麦冬不敢争执,只得乖乖转过身引路。
阴雨天气,庄上下人都在屋里各忙各的,无人在外逗留,三人很快就来到正房。
黑衣人见麦冬眼睛提溜转,警告道:“你在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里。倘若我被人发现,你家夫人的名声可就不保了!”
麦冬闻言,脸色一白,急忙将目光投向自家夫人。
苏念微微颔首,表示应允。
麦冬只好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回答:“知道了。”
黑衣人刚想关门,麦冬却伸出手死死把住门缝,探头嚷道:“我家夫人冰清玉,你这贼人可别见色起意,动手动脚啊!”
苏念:......
黑衣人毫不犹豫地把门关上。
这么多嘴的丫鬟,他还是头一次见!
他的声音很轻,如同春风细雨,却字字让人毛骨悚然。
苏念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所有事情都纠缠着因果,完全超脱她的想象。
掌握不了兵权,陛下就是傀儡皇帝。
韩世泽只是陛下投石问路的那块石头,将他扶持起来,可以鉴别哪些韩家旧部忠心耿耿,哪些落井下石,再收为己用。
一旦撕开一道缺口,武将的势力就会被打乱,投靠文家的武将也不得不权衡利弊,重新站队。
韩世泽能结识淑妃娘娘的亲弟弟,想必也是上位者有意为之。
可笑的是,韩世泽还以为是他长袖善舞,被权贵所赏识。
他们就像牵线木偶,被一步步牵着走,却一无所知。
其实李珩本不该讲的这样详细,但看到苏念清澈如晨曦的眼睛,这些话就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男人在女人面前有一个通病,就是好为人师。
尤其当着在意女人的面,这种病一发不可收拾。
只是这时的他,还全无意识。
“原本韩世泽的事也不难,再过个十天半个月,兵部就压不住了,升迁指日可待。只可惜......许婉儿的出现,让皇太后抓住了把柄。”
苏念嘲讽地笑道:“呵,这不就是人生。越在意什么,什么就会折磨你。越计较什么,什么就会困扰你。最后机关算尽终成空,曲终人散皆是梦。”
“道理是这个道理,只是陛下布了这么久的局,自然不想无功而返。所以,苏夫人......”李珩突然停顿住,略微残忍地说:“陛下有言,内宅之事,要用内宅的手段去处理。许婉儿之事,皇太后必会治韩世泽以宠妾灭妻的罪名,今日的宣旨也只是开胃菜,真正的手段还在后面。”
“还在后面......”苏念无意识地重复。
“言府满月宴后,有官眷上报文家,说许婉儿小腹凸起,疑似有孕。若此事被证实,韩世泽孝内通奸、宠妾灭妻,必会被抄家流放。届时,任你有多大的委屈,也都会被韩家牵连,一起流放岭南。”
苏念的脸色刹那变白,惊恐得说不出话来。
人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权势之下,众生皆蝼蚁。
她嗫嚅着张了张嘴,半晌才问道:“所以......李大人想让我做什么?”
李珩看着她破碎的眼神,便知那官眷说的没错,狠心地说:“想方设法遮掩此事。”
苏念低着头,咬紧下唇,脸色苍白如纸。
她费尽心机走到这步,却还要替韩世泽遮掩,只觉十分荒谬。
“我可以向你保证,待韩世泽躲过这一劫,定让你称心如意,尽早和离。”
苏念抬头望向他,只觉他的目光坚定而锐利,与传闻中“擅宠害政”的起居郎判若两人。
但自己真的能信他吗?
李珩迎着她怀疑的目光,从腰间扯下一枚玉佩,交到苏念手中。
“若你遇到事情,尽可持玉佩到雅韵阁找掌柜,掌柜会将你的消息传递给我。”
雅韵阁是成安府最知名的茶楼,世家权贵常常相聚去喝茶,穆乔也曾带着苏念去过。
想不到……竟是李珩的产业。
眼前这个男人让她越发琢磨不透了。
就在这时,麦冬的声音突然从门外响起:“夫人,前院突然闹了起来,您快过去看看吧!”
听到麦冬的话,苏念脸上立刻流露出焦急之色。
她迅速站起身,水灵灵的眸子自上而下地看着李珩,柔声说道:“府里现在无人管事,我且出去看看,以免生出什么事端。”
穆乔没经历过这样的事,自家相公常年不在家,云麾将军府除了她和丫鬟,就只有母马,因此不知道何为妻妾相争。
苏念握住廖夫人的手,语重心长地安慰:“夫人本就刚生产,身子骨还虚弱,思虑过重对你和孩子都不好。人这辈子,只有身体和孩子是自己的,丈夫若是离心,我们便过好自己,永远别为一个睡得很香的人失眠。”
听了她的话,廖瑶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见她听了进去,苏念接着劝说:“对于男人而言,喜新厌旧算不得什么错,不过是一段风月之事。但对于女子而言,明知男人离心,却还不断原谅,委曲求全,这才是错。”
廖瑶玥的眼中开始泛起泪光,确实是她把自己困住了,为了不值得的人伤痛至此。
苏念其实很羡慕她。
只有活得轻松,才会满脑子都是情爱。
其实这也是一种幸福。
穆乔连忙附和:“就是嘛,二表姐若不好好照顾自己,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便宜了那沈清?咱们培养好孩子,大不了以后去父留子。”
被她一通插科打诨,廖瑶玥终于有了笑容,“你们说的都对,我要调养好自己,总不能让亲者痛仇者快。”
就在这时,陈妈妈轻轻敲门:“少夫人,小公子的满月宴马上就要开始了,请您准备一下。”
廖瑶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好,我这就更衣。”
看着坚强隐忍的廖夫人,苏念不禁暗想,女子在婚姻中究竟得到了什么?
人前强装笑颜,背后满是心酸,终其一生都不得自由。
临出门前,苏念写下一个方子,嘱咐道:“廖夫人,家母擅长治疗妇人之病,说产后妇人元气大伤,加之气血运行不畅,多会痰火郁滞,导致情绪失控,需以温补为宜。这副益母草煎汤具有清热解毒、活血化瘀的功效,还能调理产后郁结,每日饭后服用。若您觉得方子有效,一旬后我再上门为您进一步调理。”
廖瑶玥接过方子,脸上的笑意更真切了几分,“好妹妹,你能如实告知我病情,我已是感激不尽。从今往后,你也同穆乔一般,唤我姐姐可好?”
她又转头看向陈妈妈,吩咐道:“让人将苏夫人的座位安排到表妹旁边,务必好生招待,切莫怠慢贵客。”
按照韩家现在的地位,苏念只能与品级靠后的官眷一起坐于后排。
廖瑶玥将她提到娘家人的位置,就是对她特殊关照,也顺便告诉官眷,苏念与她关系匪浅。
陈妈妈见夫人重展笑颜,连忙应声:“是,夫人,奴婢这就去安排。”
暂时道别后,穆乔拉着苏念的手离开了侧厅,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我这位表姐家中排行老二,她的大姐更厉害,如今在宫中做女官,说不准以后还会被封为妃嫔。估计表姐忍气吞声,不光是为了尚未出阁的妹妹着想,更多还是考虑到身在宫中的姐姐。唉,官宦之女就是这样,表面上看着风光无限,实则处处受制,很多事情只能忍而不发。”
苏念默默叹了口气,尘世中哪有不受伤的心。
男子会把心疼奉给心尖上的人,却把苦都留给能吃苦的旧人,他们向来分的清楚。
有家族支撑的女子尚且如此,更何况举目无亲的她,只叹这世道对女子太过不公。
两人行至宽敞华丽的宴厅,里面宾客如云,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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