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采苹叶大全的其他类型小说《被休后,我带着娘家走上人生巅峰叶采苹叶大全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妖妖若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吃过饭,叶老太便笑眯眯地拿出桂花糖。她用小刀把那两颗拇指大的咔嚓咔嚓地分成了八份,尾指大小。“哎呦喂,这是锦儿和欢儿的糖呢,都拿来分了,真大方。”叶大全一脸自豪。叶老太也眉开眼笑的:“咱们家的孩子都苦,我们这些老头就不吃了。勇儿,轩儿,鹏儿,金花银花,你们吃。”叶勇已经十九岁,是个沉默憨厚的大小伙,他摆了摆手:“我不爱吃,你们吃吧,趁着月光好,我先把柴劈了。”说着出屋了。叶金花撇着小嘴:“我也不吃!我们先回屋了。”这本来是她爹借钱买的糖,却只给了叶锦儿姐妹。现在又假惺惺地拿出来分。拿着他们叶家的钱出来装大方,还真是大脸!“死丫头,你啥态度!”叶大全恼了,正要发火。叶采苹忙道:“大哥别吵吵,不爱吃就不吃,强逼孩子干什么。”“可.......
《被休后,我带着娘家走上人生巅峰叶采苹叶大全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吃过饭,叶老太便笑眯眯地拿出桂花糖。
她用小刀把那两颗拇指大的咔嚓咔嚓地分成了八份,尾指大小。
“哎呦喂,这是锦儿和欢儿的糖呢,都拿来分了,真大方。”叶大全一脸自豪。
叶老太也眉开眼笑的:“咱们家的孩子都苦,我们这些老头就不吃了。勇儿,轩儿,鹏儿,金花银花,你们吃。”
叶勇已经十九岁,是个沉默憨厚的大小伙,他摆了摆手:“我不爱吃,你们吃吧,趁着月光好,我先把柴劈了。”
说着出屋了。
叶金花撇着小嘴:“我也不吃!我们先回屋了。”
这本来是她爹借钱买的糖,却只给了叶锦儿姐妹。现在又假惺惺地拿出来分。
拿着他们叶家的钱出来装大方,还真是大脸!
“死丫头,你啥态度!”叶大全恼了,正要发火。
叶采苹忙道:“大哥别吵吵,不爱吃就不吃,强逼孩子干什么。”
“可......”
“行啦,听你小妹的。”叶老头说。
叶大全虽然不甘,但小妹和老父都发话了,只能偃旗息鼓。
“好甜。”二房的叶鹏上前,拿了一颗放进嘴里,“银花你吃。”
他把糖放到叶银花手中。
叶银花年纪最小,只有九岁,终于吃到了心心念念的糖了,咧着小嘴笑。
叶鹏又将糖放到叶锦儿和叶欢儿手里,温声道:“表妹你们也尝尝。”
“嗯。”叶锦儿看着叶鹏眼眶有些发红,感激地点点头。
叶家二房对她们一直都是最好的,不止是现在,以前也是。大房除了大舅舅,都不喜欢她们。
剩下的糖,叶大全、叶二全和韦氏都吃了,剩下一颗,叶鹏拿了。
等众人都回房,叶鹏才拿着糖,拉着叶银花,走到姐妹俩的房间。
叶金花正坐在床边纳鞋底。
“给!”叶鹏把那颗糖放五斗柜上,爽朗地道:“行啦,大妹妹,过去的都过去了,小姑都改了。你就别生气了。”
“大姐别生气。”叶银花也劝道。
叶金花小脸一黑,啪地一声,把鞋底拍在五斗柜上:
“她榨干咱家的钱,害我大哥十九岁还娶不上媳妇,害我二哥断了学!还把我娘气回了娘家!你们宽容!你们大度!只因她没祸害到你们二房而已!”
叶鹏懵了一下,才黑着脸:“是是是,我们都是坏人,行了吧!”
说完,便转身出了门,身后传来叶金花的骂声:
“哼,站着说话不腰疼!凭啥让我原谅这个,原谅那个的!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叶鹏出去了,独留叶银花一脸窘迫地站在那。
为了缓解尴尬,叶银花只好去整理自己的床铺。
......
叶采苹带着两个女儿回了房。
关上门,叶采苹坐到床上,便道:
“你们不必讨好谁。大房对我们有偏见就偏见吧。你们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不惹事,不挑事,那就行了。以前欠叶家的,我会还清。”
叶锦儿和叶欢儿一怔,眼圈红了。
“可......咱们要住在这里。”叶锦儿道,“外公说,等娘嫁了,我们还留在这里。”
“三个月后,娘不会再嫁。”叶采苹轻叹,“但我会带你们搬出去。”
“搬出去?”姐妹俩吃了一惊。
“对。昨天我已经跟你们大舅母说好了,三个月内,要不嫁出去,要不还她三十两,这样她不能再干涉我。到时我就带你们搬出去,不再寄人篱下。”
姐妹俩双眼一亮。
她们虽然改名换姓了,但到底是外祖家,大舅母和表哥表姐都不喜欢她们。
舅舅们再宠,也是寄人篱下。
到时娘一嫁,她们的处境会更难。
现在听叶采苹这么一说,姐妹二人都鼻子发酸,一颗不安定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了。
“娘亲!”姐妹二人同时扑到叶采苹怀里。
叶采苹被她们撞得身子身后一仰。
她穿越来的,对她们其实没什么感情,教养她们也不过是出于责任。
可现在这么一抱,叶采苹只觉得心中一暖,唇角不由微微勾起。
行吧,这种感觉还不坏。
“可是......娘怎么赚三十两?”叶锦儿抬起头。
“放心吧,我有的是办法。”叶采苹笑道,“你们只要记住,不必讨好谁,但也不能惹事生非。做好本分,真诚待人。”
“等搬出去后,这些人处得好就继续当亲戚,处不好就当陌路人。就这么简单。”
“嗯。”
姐妹俩深深地点头,不知为何,她们竟然对娘亲充满了信心。
娘以前也没给过她们这种感觉,遇事只会骂她们是丫头片子赔钱货,被人嫌弃。
虽然娘被休,受刺激后变得有些奇怪,但这种变化却让她们充满安全感。
“这事我不答应!”
“这个家为她付出的还不够多吗?”
“这十多年来,但凡家里有半袋余粮,小姑子都要搜刮走,说啥是为了供她相公念书!为了她相公,我儿子连学都断了。”
“结果呢?她相公果然中秀才了,却把她休了!”
“咱们十多年的付出全都打了水漂,说好的回报全都没了!还搭上了轩儿的一生!”
“你们让她留在家里,不就是用针扎我的心吗?”
青河村,叶家长媳杜氏的哭腔回荡在低矮的茅草房里。
叶老头、叶老太,还有大房二房,所有人都沉默了。
一墙之隔,叶采苹正躺在床上。
这会她已经醒了,“嘶”地一声碰了碰生痛的额头,然后崩溃了。
她穿越了,而且还是一个刚刚被休回娘家的女人。
叶采苹,29岁,虽然是个孤儿,却白手起家,成为年轻的女企业家。
她明明已经实现了财富自由,完成了人生逆袭,却登上了头条——
惊,29岁年轻女企业家掉进下水道身亡!
特喵的,这死得也太窝囊和丢脸了!
现在这个身子也是29岁,却早早嫁作人妇。
相公李志远是个读书人。
为了供养李志远念书,不光花光了老李家的积蓄,原主还回来掏娘家的!
但凡娘家有半袋余粮,原主都会闻着味儿回来,谁敢多说一句,她就理直气壮地怼回去:
“这粮食我也不是白拿的,等我家相公中了秀才,当上大官,还少得了爹娘和哥嫂你们的好处?”
“什么,大嫂你说钱要留着给轩儿念书?但我相公说,轩儿就不是念书那块料儿!还是尽早歇了那个心思,没得浪费钱财和时间。”
“大嫂,你瞪我干啥?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轩儿要念,那就念!我一个当姑姑的哪能管娘家侄子念书的事儿!”
“但轩儿还小,家里的钱还是先紧着我家相公。我家相公可是童生,明年一定中!等他中了秀才,自然会拉拔轩儿,再十倍百倍地孝敬爹娘和哥哥们。”
原主虽然是女儿,但却自小受宠,只要能给的,父母和两个哥哥都会满足她。
女婿念书,他们自然要支持。
但家里的孙子叶轩也想念,在大儿媳杜氏的坚持和吵闹下,叶轩也进了学堂。
但同时供两人念书,实在吃力!
叶家坚持了三年,便吃不消了。
在原主一哭二闹三上吊和“明年就中”的保证下,终于搅和得叶轩断了学,只供李志远一人。
可一年又一年,整整十四年了,李志远还是榜上无名。
就在众人即将绝望之时,李志远突然中了!
原主激动得一个个地跑去通知亲朋好友,显摆自己是秀才娘子,可一圈还没跑完,李志远一封休书直甩她脸上:
“叶氏,你入门十四年,只生了两个丫头,让我李家绝后,这事我忍了。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殴打婆母!此事我若忍你,便枉为人子!拿着这封休书滚吧!自此以后,你再也不是我们李家妇!”
“不是的,相公。我没有殴打婆母!真的没有!娘的腿是从台阶上滚下来摔断的......我去扶她,她突然抓着我的手说是我推的......相公,我平时多孝顺呀,连给她洗脚我都是跪在地上的,如何会推她!求你相信我!”
面对娘家时,原主颐指气使,但面对婆家,却跪舔成狗,卑躬屈膝。
可休书,还是无情地甩在她脸上。
叶家得知此事,气愤地带着族人和里正,给原主撑腰和讨说法。
原主的婆婆李婆子,抱着断腿在地上一躺,便哭着数落原主如何奸懒馋滑,如何殴打婆婆,这腿就是铁证。
还有两个邻居出来作证,说亲眼看到原主追着李婆子打,推摔了李婆子。还说原主不生儿子,害老李家绝后。
不管哪一条,原主都该休!
原主受不住打击,指着李志远说:“相公,你怎能这样对我!你若真要休我,我就死给你看!”
说着就一头撞向大墙。
原主以为李志远会拦,结果人家鸟也不鸟她,想收脚时已经刹不住了!最后如她所愿,嘎了!
看着脑海里的记忆,叶采苹不由嘴角微抽。
原主这是什么脑回路,人家都要休你,自然是不顾你死活了!竟然还用死要挟人家,能成事才怪。
撞墙后,李家死活不让原主进屋。
原主的爹娘怕耽误伤情,只好背着原主回了叶家。
娘家大嫂杜氏早就恨透了这个掏空了他们家底,搅和了她儿子学业的极品小姑。
现在得知小姑子被休,还要在家里长住,杜氏简直晴天霹雳!
牺牲儿子前途换来的付出全都打了水漂!以后还要过着被极品小姑子奴役的窒息生活!
双重打击之下,杜氏终于爆发了,这才闹了起来。
临着傍晚时,叶老头父子终于回来了。
二人顶着一身臭汗,眉头带着愁。
叶老太见叶大全还拎着那袋白米,不由怔住了:“退不了?”
“嗯。”叶老头闷闷地应着。
他坐在小凳子了,边脱鞋边说:“胭脂铺的女掌柜倒是个心善的,给我们退了。但粮铺......”
“哼,他们说咱们把米摸脏了,不给退。咱们说换成糙米,他们也不愿意。”叶大全负气道。
叶老太和韦氏等人的心跌落谷底,想到家里只有十来天的余粮,都快哭了。
这样,就还不上钱了!一个月后,要多还一百二十文呢!
这白米好吃是好吃,但不抗饿呀!
叶老太想责怪叶大全,但想到这是因叶采苹而起的,骂了女儿也跟着没脸,便不作声。
整个叶家一下子被愁绪笼罩着。
叶采苹上前道:“今天是8月21,还有半个月就重阳了。到时家家户户都会用点白米饭敬祖宗。咱们降一文钱,家家户户地问,便是再穷,相信大家都会买一二两白米的。”
此言一出,叶家众人双眼一亮。
叶大全道:“还是小妹聪明。”
叶二全想了想:“过节东西不是要涨价了?咱们还得降一文钱?咱们不如等半个月,米价升了,还能涨几文钱再卖。”
叶采苹被气笑了:“让你涨,你能涨多少?大不了一斤涨三四文钱,但到时咱们还不上钱,一天四文的利钱,半个月就是60文。你这里只有13斤白米,怕是60文都赚不到。”
众人一听,觉得有理。
叶二全还在掰手指数着,叶老头道:“少生事端,咱们赶快把米都卖了,明天还了债才是正经的。”
“就是。”叶大全瞪向二全。
叶老头又把粘满泥土的鞋子穿上了,转身出了屋。
......
叶老头问叶里正借了一个小秤,按着叶采苹的方法,一家家的问。
过节大家吃不好也没啥,但敬祖宗一定要有白米饭。
村民们也知道过节大米会涨价,现在听得叶老头说还要便宜一文,都愿意买。
有好事的村民,好奇地问:“你家咋突然买了十几斤大白米?买了就留着,咋又要卖了?还便宜一文钱。”
叶老头神色尴尬:“这年景谁家吃得起白米饭。但大家也知道,采苹受了伤,郎中让她吃好点。我们就买十来斤回来。”
“哪知她好得快,便说不用吃了,非要让我们卖了。”
那村民一听就怪了:“采苹竟然这么懂事?”
叶采苹作是全村出了名的。
叶老头神色讪讪,没多说什么,称了二两米给那村民。
一家买二两,有些还买三四两,甚至一二斤的,很快,不到一个时辰,十三斤白米就卖完了。
最后两斤,是在还秤时,被叶里正买的。
叶里正刚付了钱,却又把那袋白米放到桌上,推到叶老头面前。
“里正你这是......”叶老头一怔。
“采苹不是受伤了么?这白米拿回去让她吃吧,也好补补身子。”叶里正说。
叶老头又是感激又是无奈,苦笑道:“不用了。家里欠你已经够多了。而且今儿个这出,也是因为白米闹的。”
说着,叶老头便把来龙去脉讲了出来。
叶里正无语了片刻:“这大全......唉。”
“女人的身体可不能亏损。”这时,里正老伴从房里走出来。
“这白米你拿回去,就怕又会闹。这样吧,我每天早上都要熬一碗白米粥给福宝养胃的。我顺便多熬一碗,你让采苹每天辰时左右来吃。”
叶里正含着烟管,点头。
福宝是他们唯一的孙子,肠胃不好,郎中交待过,每天早上都得吃一碗白米粥养着。
叶老头眼眶微红:“这......咱家欠你们的钱还没还。”
“行啦行啦,自家兄弟,计较这么多干啥。”叶里正摆了摆手,“你们都是勤快人,总能还上的。”
叶老头满脸羞愧,但想到女儿还受着伤,便点头:“麻烦你们了。”
......
回到家,叶老头便和家人开始数铜板。
十三斤大白米,降价后19文一斤,一共247文。
胭脂是120文,共计367文。
因为两颗桂花糖,还有少了一文一斤的大白米,缺了33文钱。
叶老太道:“还有今天的4文利钱呢,还差37文钱。”
叶老头道:“明儿个把柴卖了,就能补上。”
叶采苹暗自咂舌,这白米,竟然这么贵?要20文一斤!
不过,想到这古代亩产低,再加上今年是灾年,粮价高也无可厚非。
而且那还是大白米。普通百姓的口粮是糙米,大白米又叫精米,是有钱人家的吃食。
“采苹,明日你拿着户籍书,到里正家把户籍改一下。”叶老头望向她,“辰时去吧!他们那时间得空。”
“好。”
正好,她有些事想问问里正。
此时叶勇三兄弟回来了,叶勇和叶轩各背着一小捆柴,叶鹏只有半捆。
天气转凉,村民们都抢着捡柴禾,自己烧或是卖了换钱,山上干柴都不够抢的。
韦氏和银花连忙摆饭。
还是中午的萝卜米糠粥。
叶老太负责分配。她给叶采苹舀了稠稠的一大碗的糙米粥,其余人的都稀得能照出人影了。
“采苹正在养病,要多吃点。”叶老太补充一句。
所有人都没意见,只有叶金花轻哼了一声。
叶采苹也没说什么,毕竟她真的是伤员,需要营养。
戌时过半(晚上8点),叶家为了省灯油,都回房睡觉了。
此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哭声。
“哎呀,这不是黑狗娘的声音?”叶老太从床上翻身而起。
她与叶老头对视一眼,便披了衣服出了大门。
只见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一边哭着一边走在路上,赵郎中提着个灯笼,跟在后面。
“黑狗娘,赵郎中,这是咋了?”叶老太上前道。
“刘黑狗饿得慌,偷吃了毒根,中了毒哩!我这就去瞧他。”赵郎中摇着头说。
“啥?”叶老头吃了一惊,“这得给他灌大粪才行!”
此时,邻居们听到动静都走了出来。
住在隔壁的小老头赵发财急道:“我这就去舀大粪,有田哥,这事你有经验,咱们都去帮忙。”
“那还等什么,走!”叶老头夫妇急忙跟上去。叶老头本名叶有田。
赵发财回自家茅坑舀了满满一大瓢大粪,风风火火地追上去,留下一股难以言表的味道。
叶大全和叶二全急忙追出门,还不忘回头朝叶采苹的屋子喊:“小妹,你去不?”
“不去。”叶采苹站在窗前。
叶大全兄弟扭头就跑了,为了看热闹,中途还跑掉了一只鞋子。
叶采苹捂着鼻子,关上窗户,对两个女儿摇头叹气:“真是的,好好的,吃啥毒根呀!”
脑海里的记忆不全,属于打一闷棍才会冒出一些出来的情况。
她脑海里没有毒根的记忆,只好套两个女儿的话。
叶锦儿道:“这年景很多人都饿肚子,咱们有米糠粥吃,已经算好了。”
叶采苹见她们还不上套,便一脸认真地道:
“你们再饿,也不能学刘黑狗,啥东西都往嘴里塞。就像这个毒根,我考考你们,长啥样的?”
“我知道!”叶欢儿举起小手,“长得有一个人高,叶子有五瓣、六瓣或七瓣。长在地下的根又大又长。听说煮了是粉糯糯的,但有毒。一吃就死人!”
叶锦儿点头:“外婆说,以前闹饥荒,三全舅舅饿得受不了,偷吃毒根,差点死了,是外公给他灌大粪,吐了大半天才捡回一条命的。”
叶三全是叶二叔的儿子,叶采苹的堂哥。
叶采苹听着两个女儿的话,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是苦木薯!
因为这里的人不会处理,所以一吃就中毒!
但她会处理!
想着,叶采苹双眼亮亮的,有了木薯,家里就不用挨饿了!
到时,还能搞点做生意的本钱!
明天,她一定要上山一趟!
直到子时,叶老头、叶老太和叶大全兄弟才满身傍臭地回来。
“好好的,凑啥子热闹!这又要烧水又要洗的,得浪费多少柴禾!”叶老头一边推开门一边骂着。
叶大全兄弟跟在后面,他们头和脸都被溅了粪水,缩着脖子不敢作声,心里却想着:那可是生灌大粪耶,谁不爱看!
叶采苹披着衣服走出房,不由嘴角微抽,这俩卧龙凤雏!
叶鹏也跑了出屋:“阿爷,黑狗叔好了吗?”
叶鹏本来也想冲在吃瓜第一线的,但叶二全不准他去。害得他心痒难耐的。
“灌得及时,都吐出来了。郎中说捡回一条命,给他开了些巴豆,拉几天就行了。”叶老头说,“快去烧水。”
灌粪的人是叶老头,所以他最脏。
“我和娘已经烧好了,阿爷你快去洗吧!”
忙活了一个时辰,叶老头等人才洗好,一家人便睡下了。
......
翌日,叶采苹起床时,两个女儿已经不在房了。
叶采苹打开额头的布条,往镜前一照。
只见伤口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痂,而且头不痛不晕的,看样子恢复得不错。
叶采苹给自己用了碘伏后,换了根布条,再次包起来。
随后拿上户籍书,来到里正家。
里正家是全村唯一的青砖瓦房,家里还有一头牛。
这头牛除了耕地,平时便用作牛车。
里正的儿子叶八斤,每天都会驾着牛车拉着村民们进进出出,赚几个跑腿钱。
叶里正坐在门口抽水烟,看到她便抬头:“来啦,走,进屋。”
叶采苹跟着他来到堂屋。
桌上已经放着一些文书,叶采苹拿出户籍书来。
“里正,我想问问,要是我想开个女户,不知有什么条件?”叶采苹说。
“女户?”叶里正停下手中的笔,一脸诧异,“这个嘛......女子不能单独开户。除非夫家男人死绝了,或是丈夫死了,带着女儿被分家出来,才能单独开户。”
“被休或是和离,女子户籍会回到娘家,除非父母和兄弟都死了。”
叶采苹皱眉:“就没别的办法吗?”
“至少在我这里是没有的。”
叶采苹明白了,他们这种底层农户人微言轻,只能遵照制度生活。
但总有破例的办法,不过是他们接触不到而已。
“你问这个女户干什么?别告诉我你不想嫁人?女人家家的,哪能不嫁人。”
叶采苹笑笑:“就是好奇问下。”
叶里正点头,把户籍书递给叶采苹:“办好了。”
“谢谢里正叔。”
叶采苹正要离开,就见里正老伴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粥和咸菜:“采苹,吃了东西再走。”
叶采苹一怔:“不用不用。”
“你还有伤呢,咋样也得吃点白米粥养养。”里正老伴把粥和小咸菜放桌上:
“昨天我跟你爹说好了,每天早上,你都来这吃一碗白米粥补身体。反正是顺手做的,不算什么。”
叶里正点头:“快吃!”
叶采苹无奈,自己要是推拒,又得惊动一堆人,只好说:
“谢谢里正叔和婶子。我的伤好多了,现在都能活蹦乱跳的。明儿个可不能再给我做了,没得浪费了粮食。”
里正老伴嗐了一声:“怎么也得再吃两天。就这样说定了。”
说完,便不给叶采苹拒绝的机会,出了堂屋。
叶采苹拿起汤匙,便有些吃惊,白米粥粘稠清香,竟然还打了一个鸡蛋!
虽然在她心目中,鸡蛋不算什么。但放在这个时代和年景,那是农户家极珍贵的食物。
叶采苹心中微暖,里正夫妇的好,她记住了。
吃完东西,叶采苹便离开了。
里正老伴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不由轻叹:“采苹这丫头瞧着真的变了不少。”
坐在屋檐下抽水烟的叶里正嗯了一声。
叶采苹很快就吃完了。
叶老头等却一口恨不得掰成两口,吃得很慢。这年景,有吃的就不错了。
叶锦儿姐妹也是满脸珍惜。
李家条件比叶家好,但家里唯一吃得上白米饭的只有李志远和李婆子。
以前叶家送的白米,也全都进了李志远和李婆子的肚子。
叶采苹母女只能吃掺米糠的糙米粥。
想到这个,叶采苹不由再次狠狠唾弃原主。
在娘家时,原主闹着非要吃白米饭,一副不吃白米饭就会死的架势。高高在上当祖宗。
一回到婆家,便一脸自豪地吃米糠粥,为奴为婢给婆婆洗臭脚。
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抑或是智障在癫狂?
......
用过午饭,叶金花回房做针线活。
叶勇、叶轩和叶鹏兄弟拿着柴刀上山砍柴去了。
叶老头和叶大全套上满是补丁的外衫,提着东西准备出门。
叶采苹把胭脂塞到叶老头手里。
叶锦儿连忙把糖包起来,也递过去。
“不用了,你们留着吃吧!”叶老头温柔地摸了摸叶锦儿的头。
今天这事,倒是伤着两个外孙女了。
而且就两颗桂花糖,便是再穷,也不好意思拿去退。
叶大全提着那袋白米,一脸幽怨地看着叶采苹,好像在问,真的不吃白米吗?
叶采苹瞪了他一眼,叶大全才不情不愿地跟着叶老头出门了。
韦氏和叶银花在收碗和擦桌子。
叶欢儿要帮忙,韦氏慌忙道:“不用不用,来娣......不,欢儿你们回房休息吧。”
叶欢儿无助地看着叶采苹,她想尽快融入叶家。
叶采苹道:“今儿个先歇着。二嫂,以后我们跟你和大嫂一起轮着做家务。”
大房和二房都是轮着做家务的,十天一轮。
韦氏受宠若惊,坐在一边剔牙的叶老太动作一顿,嗔怪道:
“轮啥轮,你身上还有伤呢,左右不过三个月,你好好歇着。”
叶老太可心疼坏了。
女儿是她千娇万宠长大的,不吃白米饭,叶老太已经觉得委屈女儿了。但家里穷,实在吃不起。
这家务活儿有的是人手,她哪舍得让叶采苹干。
叶采苹道:“这小伤几天就好了。现在也不只是我一个,还有锦儿和欢儿,总不能三个大活人啥也不干等着人侍候吧。”
叶老太一想,也是。
三个月后,女儿会再嫁,但锦儿姐妹还得留在家呢,不干活实在不像话。
大不了轮到女儿时,她让女儿歇着,自己带着两个外孙女干。
这样,最爱闹腾的老大媳妇也无话可说了。
“好吧。”叶老太点头,“今天刚好是二房轮的第二天呢,你还有八天好歇。”
叶采苹笑着点了点头。
韦氏和叶银花端着碗筷离开。
进了厨房,韦氏心里才好受了些。
虽然她不敢像杜氏那样闹腾,但心里到底有些埋怨叶采苹的。
现在叶采苹愿意分担家务,而不是像以前一样躺下等着人侍候,韦氏便跟中了大奖一样,受宠若惊。
......
叶采苹的房间里。
叶老太坐在床上,正跟叶采苹说体己话。
“你头上的伤痛不痛?现在也该抹药了。”
叶老太正要拉开五斗柜,叶采苹连忙按着她的手:“吃饭前就抹过。伤口好多了,现在不痛不痒的。”
金疮药已经被她卖了,可不能被叶老太知道。
“对了娘,家里还有多少存粮?”叶采苹想了解一下家庭情况。
叶老太的心脏条件反射地咯噔一下,以前叶采苹问完这话,就会把家里的余粮搜刮一空,通通拉回李家!
但想到女儿已经和离了,叶老太才松了口气:
“虽然秋收没几天,但交完粮税,还完粮债,就剩二十来斤糙米了,咱们掺着萝卜和米糠,省着点吃,应该能熬半个月吧!”
叶采苹想到刚刚那顿饭,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样一碗萝卜米糠糙米粥,还混不到半饱,才刚坐下,竟然又有点饿了!
“家里就没余钱了?”
叶老太无语地看着她:“我和你爹的棺材本都被你掏空了!就连珍藏在老鼠洞里的半文钱都被你抠了出来。”
叶采苹整个人都麻了。
这原人能不能做个人?显然是不能!
叶老太:“而且,你前天被抬回来时,连气都没了。咱们花了三两银子,买了两片人参,磨碎冲水灌给你,你才有气儿的。咱们还倒欠赵郎中二两呢。”
“除此之外,还有里正五两,你二叔三两......”
后面欠里正和二叔的钱,都是为叶采苹借的。
当时李志远要赶考,原主回娘家要钱要粮,把娘家两头猪给卖了,还有所有鸡和蛋......
反正,要是叶老头能卖钱的话,说不定娘家一窝都被她卖了。
卖光娘家的牲口和余粮后,原主又闹着不够,叶老头和叶大全等心疼坏了,连忙跟里正和二叔借钱。
这段记忆窜进脑海里,叶采苹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原主真特喵不做人!
好好的,让她背上整整十两的债务!
不行,她得马上搞点钱!明天就上山看看。
叶老太也看出了叶采苹的担心:
“这种事你不用管,还有你爹和两个哥哥顶着呢!你不如想想怎么在三个月内找个好夫婿吧!没得超了时间,你大嫂给你找个歪瓜裂枣。”
“过两天接完你大嫂,我就去找黄媒婆!”
叶采苹噎住了,但说什么不用嫁自己会赚够三十两这些话叶老太也不会信,便道:
“不管媒婆找到啥人家,你们都不能答应。一定要告诉我,得让我点头才行。”
叶老太笑道:“行行,但你也别太挑了。”
叶采苹笑而不语,不挑是不可能的!不管啥人家,没有满意,只有不满意!
父母和两个哥哥都宠着她,叶采苹不担心他们会食言。
“外婆。”这时叶锦儿和欢儿走进来。
叶锦儿把用牛油纸包着的桂花糖递给叶老太:
“外公让我们把糖留着......我想分给表姐他们,外婆帮我分吧。”
叶锦儿知道大房对她们有偏见,这个糖她们不敢吃。
叶老太满脸欣慰,连忙把糖收起来。
叶老太听着三个月内要给女儿找到好婆家,一阵焦急。
但她也知道,不得不这样做。
叶老太强笑了笑:“咱们就说到这吧,天都黑了,老二媳妇,快去做饭吧!”
叶采苹急道:“等等,招、招......娣和来娣还在李家呢,我得接回来。她们是我的女儿,得跟我过。”
两个女儿的名字真烫嘴呀,叶采苹心里升起浓浓的羞耻感。
叶老头等人一脸惊愕地看着叶采苹。
两个丫头虽然是叶采苹的亲闺女,但叶采苹却不喜欢二人,见天儿地抱怨她们,害她抬不起头,害得李志远断了香火。
叶采苹脑海里也涌上了那些不堪的记忆,尴尬道:“分开了,我才知道有多想她们。”
叶老太等人虽然觉得叶采苹变了,却没怀疑什么,只当她是经历了打击和大事才变的。
“到底是你的亲闺女。但那是李家的丫头,能带走?”
“所以得抢呀!”叶采苹眼底闪过冷光。
叶老头沉吟了一会,虽然觉得赢面不大,但还是愿意试试:“大全,你去找里正,就说咱们明儿个再去李家村一趟。”
叶大全连忙跑了出门。
“好了,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叶老头这才放下了烟杆。
屋子角落里,一个清瘦的少年站了起来。
他十五六岁左右,衣服洗得发白,但却很干净,面无表情的。
这正是叶大全的次子,叶轩。那个被原主搅和得断了学的大冤种。
叶老头也注意到了他,走到他面前:“轩儿,是我对不起你。”
叶轩苦笑:“我不怨阿爷,只怨自己没读书的命。”
叶采苹走了过来:“要是三个月内我赚到了钱,一定会给你请夫子的!”
叶轩眼底闪过嘲讽:“小姑先管好自己吧!下回千万别再嫁读书人了,咱们养不起。”
说完便转身离开。
不远处的杜氏冷笑:“这种等我将来咋样咋样,还少得你们的好处这种话,听得人耳朵都痛了。”
说着冷哼了一声,也扭身走了。
叶老头看着他们的背影,轻叹口气:“别怪你嫂子。”
叶采苹点头:“我不怪她,只愿她别怪我才好!我有些累,先回去休息了!”
叶老头怔怔地看着女儿的背影,女儿好像真的有些不同了,似乎变得有些会体谅别人了。
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这种好能维持多久?叶老头却不抱希望。
......
叶采苹回了房,便躺下休息了。
这房间还算周整,有柜有床有被子,泥墙上还钉了发黄的粗布。
她躺在床上也没闲着,在脑海里整理着这身体的处境和人际关系。
这里是大周朝,一个不存在历史的架空时代。
原主的老爹叶老头,本名叶有田。老娘叶老太,本名严芳。
夫妇二人育有两子一女。
当年叶老太怀原主时,叶老头因田地灌水之事跟人打架,不小心推倒了叶老太,害得叶老太早产。
最后,叶老太九死一生生下了小闺女,小闺女却虚弱得连哭都哭不出来,瞧着就是个养不活的。
夫妇二人担心得日日以泪洗面。
后来,二人特意花钱找算命先生给小闺女起名,唤作采平,意为采集平安之意,又因五行缺木,所以改为采苹。
也不知是不是名字起得好的原因,女儿总算是活过来了,但仍然体弱多病。
叶老头夫妇自然事事先紧着她,对女儿无底线地纵容着,还教导两个儿子,凡事都得让着妹妹。
哪想,两个儿子比他们还会宠,恨不得把妹妹拴到裤腰带上,妹妹多走一步路,兄弟俩都能心疼半天。
大哥叶大全,娶妻杜氏,育有两子一女。
长子叶勇,已经19岁,但因为家里穷,迟迟说不上媳妇。
次子叶轩,16岁,从小就喜欢读书,却因原主胡搅蛮缠被逼断了学。
最小的闺女叫叶金花,14岁。
二哥叶二全,娶妻韦氏,育有一子一女。
儿子叫叶鹏,15岁。闺女叶银花,9岁。
家里人口不多,叶采苹一下子就记住了。
叶采苹额头的伤口有些痛,毕竟那是让原主致死的伤,哪能不痛的。
她依着记忆往床头的五斗柜摸了摸,拿出一盒金疮药。
叮,发现药效奇差的金疮药,一盒3文钱。客官是否售卖?
一个机械毫无感情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叶采苹惊得差点跳了起来,接着,她的眼前出现一块淡蓝色的面板,这熟悉的平台......
叶采苹呆住了,接着红了眼圈,这是她公司开发的交易平台,专注农产品和各种传统手工艺品。
这竟然跟着她过来了!唯一改变的是,单位由元变成了文。而且还能随意买卖!
叶采苹一激动,就想试试它的功能,点了“是”字的选项。
接着,她手中的金疮药消失了,她手里多了3个铜板。
真的可以!
如此,她在这里生活的底气就更足了。
不过......叶采苹看着手里的3文钱......她好像,亏本了!
在原主的记忆中,金疮药可是贵东西,一小盒就要200文钱。
不能吧!
叶采苹不断地滑动屏幕,接着心便定了下来。
推荐页面上,大米3文一斤,可乐3文钱一瓶。
显然,商城里面的物价是按现代算的,1文钱等于1元的意思。
刚刚她卖掉的金疮药,在这里是贵东西,但放在现代,因为药效差,自然卖不起价,的确只值3文钱。
叶采苹想把金疮药买回来,却发现涨价了,竟然要卖5文钱!
叶采苹无语了片刻,直接花3文钱买了一瓶碘伏。
给自己上了药,正不知把东西藏到哪里好,脑海里那个机械声再次响起:
发现有物品要储存,客官是否把物品存放在储物空间里?
叶采苹立刻点了是的按健,碘伏消失,屏幕里出现一个小小的,像箱子大小似的空间。
这是系统赠送的初始空间,0.1立方。花费10两银子可扩充到1立方,100两扩充到5立方。
继续扩充需要多少钱没说,显然是要达到5立方才会有提示。
叶采苹不觉得贵,毕竟这可是保命手段,贵得有理。
......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叶老太端来一碗白粥和咸菜:“昨天你睡着了,便没叫你吃晚饭。”
叶采苹也是饿极了,呼啦啦地吃完:“咱们快去李家村吧!”
“大全已经去叫你里正叔了。来,喝了这碗药。”
叶采苹捏着鼻子喝完,被苦得脸都快扭曲了:“这药还有多少呀?”
“还有晚上的,喝完咱们再抓。”
“别......不用了,你瞧我现在多精神呀!瞧能走能跑的,喝完剩下的就好了。”
叶老太见她精神不错,这才点头。
叶采苹穿了件半旧的外衣来到堂屋。叶老头和叶二全正端着手站着,神情有些着急。
不一会儿,就见叶大全领着两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子进来,还有四个妇人。
叶采苹依着原主的记忆,一一辨认着。
为首的是叶里正,他长得有些胖,胡子花白。
叶里正跟他们家是近亲,往上数四代,是亲兄弟。
另一个老爷子是叶老头的亲弟弟,她的二叔。
来的四个妇人,一个是里正老伴,一个是她二婶。其余两个是村里最泼辣的年轻妇人,只比她大二三岁。
“里正叔,二叔,谢谢你们来帮我。”叶采苹道。
叶里正轻叹:“都是自家人,有啥谢不谢的。不过有一说一,昨天咱们给你讨公道时,就没赢。今天就更难了。”
叶二叔叹气:“招娣和来娣是李家的丫头,没听过哪个被......咳咳,走了还能带孩子的。”
“行啦行啦,说啥晦气话。”里正老伴道,“不管行不行,试过了才甘心。”
“多谢各位叔婶。”叶采苹道。
她早就有计划了,自己去也能要回两个孩子,但正所谓输人不输阵,人多力量大,多些人撑腰,总是好的。
“时候不早了,出发吧!”叶老头说着,又回头道:“二全跟着去,大全留在家里。”
叶大全性格冲动,就怕他坏事。
刚撸着袖子,准备去李家大干一场的叶大全正要驳,叶老头已经瞪了过来。
叶大全便默默地住了口。
李家村——
李志远和李婆子正在吃饭,桌上摆着一大碗炖大骨和煮鸡蛋。
这些肉蛋都不是花钱买的,而是李志远中秀才后,村里人孝敬的。
母子二人正吃得有滋有味。
“志远叔!志远叔!”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娃跑进来,“叶婶子她回来了,还带着青河村的娘家人。”
李婆子的筷子重重地在桌上一搁:“哼,我早猜到她不甘心了。这秀才娘子,谁不想当呀!狗娃,你去通知里正。”
“我刚刚已经叫了。”
“还是狗娃聪明,将来等你志远叔到京城当了大官,准带上你,快,拿我的拐棍来。”
李婆子是结结实实的摔断了腿。
本来,她是打算给叶采苹下药的,然后引村里的地痞过来跟叶采苹滚一起的。
到时一下子就能将叶采苹按死,直接拉去浸猪笼,叶家连蹦都蹦不起来。
哪里想到,她下好了药的汤,才端起来,叶采苹忙着出门找亲戚显摆自己是秀才娘子,把汤撞翻了。
那锅汤花了四十文钱买的鸡,两百文钱买的药!
李婆子心疼得呦!
刚巧下午她摔断了腿,叶采苹来扶她时,她灵机一动,干脆抓着叶采苹说对方殴打婆婆,总算找了个由头把叶采苹给休了。
......
叶家一行人已经来到了李家门前。
叶采苹下了牛车,她抬头看着李家那青砖大瓦房,在几乎全都是土坯房的村子里,显得鹤立鸡群。
她嘲讽地勾了勾唇。
这房子是原主嫁进门后才建的,用的都是她从娘家搜刮来的钱。
李婆子和李志远已经出来了。
李婆子矮矮的,大圆脸,但却一点也不慈祥。此刻正拄着拐棍。
李志远一身灰白的长衫,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了,仍然英俊斯文,往清一色灰蒙蒙的村民中一站,显得更出彩了。
怪不得原主被他迷得七荤八素的。
“李志远,你个丧良心的狗东西!”
叶老太一见到李志远,便气得眼泪飚了出来。
昨天闹休妻时,叶老太刚好走亲戚了。这是事后叶老太第一次见李志远,气得直骂人:
“为了供养你念书,我们家底都掏空了,我孙子连学都断了,省出来的钱全都给了你,结果,你一中秀才,竟然把我女儿休了?李志远,你畜牲不如!”
李婆子拄着拐棍上前:“天杀的叶家,你可别诬赖人。我还没找你们算帐呢!”
“你们养出来的女儿,又懒又馋,天天都想着怎么败祸咱们老李家的钱!我们不给她钱花,她就回去掏娘家,还打着供我儿念书的名头掏!”
“掏空你们钱粮的,是你们的女儿!花光你们钱的,也是你们的女儿,这事全村都知道的!”
“大家都来评评理,瞧我家志远念书有没有花过叶家一文钱?”
李婆子一边说着,一边吆喝。
院子外已经围满李家村的人,七嘴八舌地道:“谁不知道叶氏回娘家拿钱,是因为嘴馋。”
“这是她自己说的呢,咱们可没冤枉她。”
叶老太气得脸都白了,叶采苹又是被原主给蠢无语的一天。
原主以前回娘家要钱要粮,唯恐李志远得个吃软饭的名声,她不惜抹黑自己,对外说,娘家疼她,这钱是给她买吃的。
因此,原主得了个奸懒馋滑,吃穷夫家,掏空娘家的恶名。
原主还沾沾自喜,觉得都是为了李志远,值得!
现在报应来了,村民们全都有理有据地指责原主如何败家,如何贪嘴,叶家被怼得毫无还击之力。
叶采苹走上前,把叶老太拉到身后:“别吵了,我今天来,不是来吵架的。我是来带招娣她们走的!”
“你说什么?”李婆子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她以为叶采苹带着娘家人回来,是想回李家呢!
不止是她,就是连李家村的人也是这样想的,哪料,她竟然是回来要那两个丫头片子?
李婆子气笑了:“你想屁吃呢!这两个赔钱货,可是我李家的血脉!”
两个赔钱货走了,家务活谁干?
而且那两个赔钱货一个13岁,一个9岁,再养几年就能嫁人了。
到时寻些不好娶媳妇的人,或是直接送到县里员外家当小妾,一个就能换二三十两!
叶采苹这哪里是跟她要赔钱货,简直是抢她的银子呀!
“娘!”此时,屋里跑出来两名少女。
正是叶采苹的女儿李招娣和李来娣,两个丫头瘦得跟猴干似的,但那张脸随了叶采苹,五官精致。
“你们两个赔钱货,给我滚回去!”李婆子瞪她们,又回头对叶采苹说:“这是我们李家的种,你一个被休的弃妇,竟然来要孩子?真是笑死人了。”
李家村的人也都七嘴八舌地骂起来。李里正也来了,气势汹汹地道:
“荒谬!荒谬!你一个殴打婆婆的恶妇,咱们让你全须全尾地离开已经算仁慈了,你竟然还妄想带走夫家的孩子!你便是闹到官府,也没有这样的规矩的。”
叶老头和叶里正等人虽然气愤,却被说得底气不足,毕竟要孩子,他们真的不占理。
原以为叶采苹要大闹,不想,她却两手一摊:“既然你们不让我带走,那我就不要了!”
李招娣和李来娣一阵失望,都快哭出来了。
虽然娘常常骂她们是死丫头片子,嫌弃她们,但至少不会打她们,娘吃什么她们就吃什么。
而李婆子和李志远,是直接把她们当牲口看的。
她们想跟娘走。但娘竟然又说不要她们了。
李婆子一阵意外:“算你识趣。既然如此,还赖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走!”
叶采苹道:“我想问你几个问题。现在李志远中秀才了,已经是咱们十里八乡最响当当的人物了,是不是?”
李婆子觉得她有些古怪,但还是忍不住得意:“这是当然的!”
“那你们老李家,也算是高门大户了吧?”
高门大户?!李婆子飘飘然的:
“自然!整个大树镇,秀才的数量可不超过十个!谁见了秀才不叫一声老爷的!而且你们瞅瞅,我们家的青砖大瓦房,这附近的村子比我家好的也不超过一个巴掌的。”
他们是高门大户!对,就是高门大户!
便是连李志远也这样认为的。他当了秀才,门第已经不一样了!
叶采苹眼里精光微闪,笑道:“既然如此,你知道什么是赔钱货吗?”
“咋滴?高门大户就不能叫她们赔钱货了?”
“能!当然能!这本来就是高门大户先叫出来的。”叶采苹却点头,“因为人家嫁女儿是真的费钱啊!”
“作为高门大户,为了脸面,嫁女儿都是厚嫁的,男方礼金十两,人家陪嫁二十两,男家出二十两,女方陪嫁四十两,所以才叫女儿赔钱货的。”
“也只有咱们这些目不识丁,土坑里刨食的泥腿子才会曲解人家的意思,用女儿换钱。”
李婆子和李志远脸色已经变了。
怎么,两个赔钱货不但不能卖钱,还得倒贴?
李婆子正要反驳:“你......”
“不是吧不是吧?”叶采苹挑着眉,嘲讽地盯着李志远,“咱们十里八乡,最出息的秀才老爷,难道想卖女儿换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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