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张采芹小五子的其他类型小说《决战1941:浴血杀倭张采芹小五子 全集》,由网络作家“A大雪满弓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刚过二月二,关东山里没有一丝春意。天擦黑的时候起风了,寒风仿佛能吹透棉衣,冻得人浑身打颤。老康婆子吃罢晚饭,打算抱点柴火柈子把炕再烧一烧,出门就看见院外来了个人,打着灯笼,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了。“康婶在家呢?我家来了个客(qie),却病这儿了,烧得直说胡话。您有空给砸咕砸咕?”老康婆子听说话声就知道是屯东头的马二,这小犊子不是什么好饼,早些年随了绺子,打仗时把胳膊打废了一条,山上的土匪不带养闲人的,于是拔了香头子洗手不干了。幸亏还有个侍弄牲口的手艺,回屯里养了一挂马车,来回拉个脚,日子也过得去。最气人的是老康婆子看他三十好几了,还是个半残废,怪可怜的,打算把后屯的哑巴姑娘说给他,谁知他竟然百般推脱,不想要。这十里八村还没有人敢不给我老...
《决战1941:浴血杀倭张采芹小五子 全集》精彩片段
刚过二月二,关东山里没有一丝春意。天擦黑的时候起风了,寒风仿佛能吹透棉衣,冻得人浑身打颤。
老康婆子吃罢晚饭,打算抱点柴火柈子把炕再烧一烧,出门就看见院外来了个人,打着灯笼,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了。
“康婶在家呢?我家来了个客(qie),却病这儿了,烧得直说胡话。您有空给砸咕砸咕?”
老康婆子听说话声就知道是屯东头的马二,这小犊子不是什么好饼,早些年随了绺子,打仗时把胳膊打废了一条,山上的土匪不带养闲人的,于是拔了香头子洗手不干了。幸亏还有个侍弄牲口的手艺,回屯里养了一挂马车,来回拉个脚,日子也过得去。
最气人的是老康婆子看他三十好几了,还是个半残废,怪可怜的,打算把后屯的哑巴姑娘说给他, 谁知他竟然百般推脱,不想要。
这十里八村还没有人敢不给我老太婆面子呢,我看你到时候能说个什么样的媳妇儿? 打那以后老康婆子就再没给过马二好脸儿。
老康婆子可是这方圆几十里的名人,无论是保媒拉纤,红白喜事,还是跳大神砸咕病,全由老婆子一手包办。这十里八村还就只有她一个人会这些东西,真就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马二也是实在没有法子了才硬着头皮来的,一边进院一边讪着笑说:“我远房侄子,早上来时还好好的呢这不到晚上就起不来炕了,这可咋整?”
老康婆子虽然不愿意搭理他,但还是有一定专业素养的。一听这话就点头说:“你等我一会,我回屋拿点家伙事儿。”说罢进屋戴了个貂毛的帽子,拿了自己的百宝箱。风风火火地出来说“走吧。”
马二用他仅有的一只左手打着灯笼在前面带路,老康婆子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上,乌拉鞋踩在雪地上嘎吱嘎吱地响。
到了马二家一进屋差点摔个跟斗,原来屋里地面比外面低了一大截,感觉像掉进了坑里。
马二家是两间土坯房,外屋是灶台里屋是大炕。这年头东北的民居大概都这个样子。
屋里没点灯,黑灯瞎火的,马二把灯笼里的蜡烛拿出来插在烛台上,又点了一盏煤油灯,屋里才亮了起来。
只见炕上躺着个半大孩子,呼吸急促,满脸通红。盖着马二的跑腿子被获。看唇上的绒毛这孩子应该不大,不到十五岁的样子。
伸手一摸,“嚯,这么热!”赶紧把被掀开,“发着烧不能捂,能把人捂死……你这有白酒吗?先用酒搓一搓。”
马二从柜子里拿出个玻璃瓶,咬开木瓶塞,往小碗里倒了些酒。 老康婆子见他一只手干活不利索,就拿起火柴把酒点燃。 用手沾起冒着蓝火的酒,给那孩子搓了起来。
头脸,脖子,腋下,前后心,手心,脚心都得搓到。解开棉袄纽扣时才发现这孩子为什么发烧了。只见肚皮上缠了一条破布条,左侧有血液渗出来,都嘎巴住了。再解开布条,伤口上胡乱塞了一团棉花,都凝结成了暗红色的硬块。
老康婆子用酒湿润了一下,轻轻揭开,发现伤口是两个圆洞。一前一后,是个贯通伤。也不知道肠子有没有破。
老康婆子心下了然,原本她听说孩子说胡话了,肯定挺严重,就打算辛苦一下,请个大神,好多要点钱。一看这种情况,没那个必要了。毕竟装一回神上身也挺累的。
老康婆子走南闯北这些年可不是白混的,一打眼就看出这是枪伤。这年头兵荒马乱的中枪也不奇怪,可是这么点的孩子中枪却不多见。想到马二以前的身份,这孩子八成也是个小土匪。只是年纪太小了,哎! 真是可怜啊!
抬头看了一眼。见马二也忧心忡忡地看着孩子的伤口,丝毫没有遮遮掩掩的意思。老康婆子就知道该咋办了。从箱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又用白酒擦了擦前后伤口,一面对马二说: “我这还有点好红伤药,给他用上。一会如果退了烧,这条小命就算捡回来了。关键这药不好淘登,这是俺家你叔从奉天整来的,挺贵的。”马二一听马上说: “婶子,您放心,只要人能救过来,钱不是问题。”
老康婆子打开瓶塞从里面轻轻倒出一些红褐色粉末敷在伤口上,又让马二找了块干净布拿过来撕成条给孩子包扎上。 又兑了碗温水,把孩子扶起来,灌下了一颗丹药。又接着用酒搓身子。
过了一会发现这孩子呼吸平稳了许多,摸摸头好像也不那么热了,也不知是伤药好还是搓酒起作用了。总之没白忙活,于是松了口气。
马二把旱烟口袋递过来说:“婶子,歇会儿,抽袋烟。”老康婆子腰里始终别着个烟袋。也没客气,装了一锅烟点上吸了起来。马二问: “婶子,您看给多少钱合适?”老康婆子把瓷瓶递给马二说: “还有半瓶,都给你了,隔两天再换一次药。这药叫沈阳红药,是咱满洲国最好的红伤药,你给五块钱吧。”
马二连忙答应,伸手从兜里掏出一把满洲国绵羊票子数了数三块多,不够。回头在柜子里翻了翻拿出一匹宝蓝色缎子说:“这是我头年给通化的洋行拉货,洋行当工钱给我的,比五块钱只多不少。您老两口做两身衣裳吧。”
老康婆子看到眼睛一亮。说:“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那我就收下了。我这还有两颗丹药,别多吃,一天一颗。”说罢从怀里掏出个小口袋倒出两粒绿豆大小的灰褐色小药丸。
这是老康婆子的独家秘方,号称仙丹,不论感冒发烧还是跑肚拉稀,都能一粒见效。实际就是大烟膏子掺香灰搓成的小药丸,满洲国不禁鸦片,老百姓都不懂,只有老康婆子这种见多识广的人才知道那是毒药,不能多用。
马二伸手接了过去。老康婆子在鞋底上磕了磕烟袋起身要走,马二说:“我送送您?”被老康婆子拦下 “你照顾好孩子就行,有事随时来找我。”
老康婆子见马二这么大方,再看马二也觉得顺眼多了,琢磨着哪天再给他说个好的。一手拿着药箱,一边腋下夹着缎子。乐颠颠地走了。
小五子醒来睁开眼就看见了马二。马二已经做好饭了,小炕桌上两碗小米粥,又馏了一盆黏豆包。旮瘩咸菜切成细丝,还拌了点辣椒油。难为马二叔一只手做了这么多事。
小五子叫了一声二叔眼泪就下来了。马二说:“孩子别哭,先吃饭,有啥事吃完再说。”小五子哭着说:“二叔,咱们得马上撤离,前几天又有人叛变投敌了,政委和手下都被围住了,三十几个人竟一个没出来,全部牺牲了。
还有,金豆子也投敌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这儿来。”
马二沉吟了一下说:“别着急,先把饭吃了。吃完咱爷俩再研究下一步怎么办。”
马二心情很沉重,一年前杨司令就是这种情况。如今魏政委又是这种情况。这叛徒怎么就杀不绝呢?
小五子是翻山来的,跑到四道沟来就是通知马二撤离的,谁想到还没进院就晕倒了,从下午昏迷到晚上。要不是老康婆子还有两把刷子,这条小命就交代这儿了。
小五子真饿了,已经一天一宿没吃东西了,还受了伤。很幸运,应该没伤到内脏,伤不算太重。连喝两大碗粥,就着咸菜吃了多半盆黏豆包,总算恢了体力。
马二本来也打算和他一起撤离,听到金豆子叛变后又改主意了,问他:“身体能行不?”小五子说:“没事,还能走动。”马二说:“你连夜走,翻山往北去,翻过大顶子山有个地方叫漂河川。你去找大车店老板叫王喜的,和他对暗号告诉他也马上撤离。”
小五子问: “那二叔你咋办?”马二说: “金豆子也是交通员,认识的人很多,对我们危害太大了,必须除掉他。我留这儿等他,还能给你争取更多的时间。”
小五子本来还要说点啥,一看马二坚定的眼神,就知道他压根没想活着离开, 也根本劝不动他。
这一分开可能就是真正的生离死别了。虽然这年月也都是司空见惯的事,可心底怎么也抑制不住的伤感。
马二把狐皮帽子,羊皮大衣都给了他,还从炕席下摸出个布包给他,里面有五块大洋。日本人禁止满洲国流通银圆,但银圆在老百姓手里还是硬通货。马二还想把马给他骑,小五子说: “不用了,骑马翻不了山,反倒耽误时间。 我在这后山上一棵楸子树底下藏了一杆枪,是日本人的三八大盖。树上我做了记号,你要用就去取。”然后紧了紧腰带,戴上帽子,伸手握了握马二的左手说:“二叔,我走了。”马二对他说:“五子,到啥时候别忘了咱是抗联的人。”小五子重重地一点头,忍住泪水,头也不回地走入风雪中。
杜老爷是老江湖,是正经买卖人,年轻时候赶大车,倒腾一些粮食,布匹之类的货物。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发迹起来。来江边依山傍水的好地方打下宅基,盖起了三进的大院套。这方圆几十里全是杜老爷家的地。<......
小五子被她们看得满脸通红,和老尹打了个招呼就灰溜溜地逃走了,跑得像被狗撵了一样。
两个大姑娘,看小五子的狼狈样笑得嘎嘎的。
两天后 ,二椅子到工地上找到小五子,开口就问?你是不是把那小丫蛋给大白梨了?小五子说:“我在工地上没法照顾她,大白梨管咋的是个女人,白天让她帮忙照看一下。
二椅子说:“那你交给我吧,反正唱戏都是晚上,你也下班了,咱俩轮流着看吧?”
见小五子没说话,他又加重了语气大声喊了一句:“她那里是窑子啊!不能把孩子放那地方,放那地方就完了,学不出好来。”
小五子想了想,二椅子说得也对,也就答应他了,从怀里掏出一把钱来,说:“二哥,我有时照顾不上,你多担待点,别太亏着孩子。”
二椅子也没跟他客气,就把钱收起来。
小五子和二椅子一起去大白梨家把孩子接出来,一开始大白梨有些不乐意。
小五子也看出来了,就告诉她,给她的钱就算是辛苦费了,而且小五子又多给了她十块钱。大白梨的脸色这才多云转晴。但还是有点舍不得,央求小五子,让她经常去看看孩子。
小五子也能理解大白梨的心情,就很痛快地应下了。
二椅子是个极细心的人,照顾孩子比大白梨强多了。从穿衣到吃饭照顾得无微不至。
小丫蛋这几天和这几个人也都混熟了,不管是对二椅子或大白梨她都很亲近,但这孩子心底始终最亲近的,还是小五子,不知道为什么,总之是看见小五子就心安。
白天就乖乖地也不哭不闹,很是省心,可一看见小五子就变样了。
“哥,我饿。”
“哥,我要喝水。”
“哥,拉粑。”
小五子一回来,她抓着衣服就不撒手,总是怕小五子抛弃她。小五子对这种情绪感同身受,所以很是宠着她。小五子每次听她叫声哥,扑到怀里来,整个心都融化了。
就在小五子紧锣密鼓地做行动准备的时候,有人看出了他们的不正常。
下班去二椅子处接孩子时,二椅子叫住了他,把他拉进自己的小屋关上了门,然后小声地对他说:“你和老尹是不是要逃走?”
小五子很是意外,说道:“你可别瞎说,传出去会要人命的。”
二椅子说:“我不会说出去的,你们啥时候走,带我一个,我还能帮你照看孩子。这鬼地方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小五子想了想,大概耽误不了事,就和他说,你准备点吃的,就这两天的事,你等我通知。”
说完抱起孩子走了,二椅子却紧张起来,一会找几件衣服包上,一会又把包裹拆开,一会又去找吃的。直到有人喊他上场他才缓过来,打扮打扮粉墨登场。
这几天天气像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白天开始热起来了,热得要命,晚上却阴天了,刮点风还挺凉快。
富二爷晚上喝了点酒,早早地睡下了,半夜醒来发现自己动不了了。缓了一会才适应了黑暗,看自己是裹着棉被让人绑了起来。绑得很紧,根本动不了。
不一会进来个人,一说话就听出来了,是小五子。
小五子压低了声音说:“二爷,这些日子对小五子的恩情,小五子记着呢。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爷们还有会面的时候。今天小五子得罪了。”说完一掌砍在富二爷后颈上,砍晕了他。
李贞说:“我当什么事儿呢?咱们这关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孩子在哪儿呢?”
小五子说:“在西边山里呢,老尹带着呢,我这就打算去跟他们汇合呢。”
于是大家商量决定,明天去挖武器装备,后天让小五子和大龙往西走去汇合地点。
晚上,王喜领小五子大龙收拾了一下菜窖。在东北每家都有一个冬储的菜窖,都很大,能装不少东西。一般到夏天都会渗水,不过王喜的菜窖却很干燥,简单收拾一下就是个好仓库。
小五子问:“王大哥,在这开店有什么困难没?如果有你不好出面解决的,兄弟可以替你解决。”
王喜犹豫了一下,说:“还真有,这常山屯原来有个大车店,不过在西头,离我这儿挺远呢。自从我来了后他们的生意就不好了。那家是本地人,有个靠山,是这儿的保安团长,叫高洪坡。
最近几个月,这高洪坡一直在找我的麻烦,我这人生地不熟的,只能花钱免灾。不过这钱一次比一次多,我也快要挺不住了。咱们研究研究想个方法治治他。”
大龙在旁边突然插了一句:“宰了他。”小五子发现最近几天大龙戾气特别重,动不动就要和人拼命。可能是因为刚刚失去从小形影不离的亲兄弟的原因。
小五子语重心长地对大龙说:“大龙哥,魏政委活着时候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你的这条命自从参加了抗联就不只是你自己的了,不要随便牺牲掉,留着做更重要的事,任务大于一切。这句话让我在好几次冲动时都及时地刹住了车。我发现你这两天情绪有点不对劲儿,你睡不着觉的时候琢磨琢磨政委的话。”
王喜看着小五子欣慰地笑了,一个十六岁的小孩能说出这番道理来,只能说这孩子在这艰苦恶劣的环境里,迅速成长了。
小五子又对王喜说:“不过,我也觉得干掉这个高洪坡是最简单的办法。”
大龙在旁边露出很不服气的表情,怎么我说杀人你就给我摆大道理,你出的主意还不是和我一样?
王喜点点头说:“明天先去起装备,这个事我再琢磨琢磨。
小五子和大龙一直睡到日上三竿,两个大小伙子,这些天真是累着了,而且还提心吊胆地躲着追兵。一旦放松下来,还不得好好补补觉。
中午简单地吃了口饭,哥俩就出发了,得先找船再找东西。白天不能明目张胆地用马车拉,虽然有苫布但这么多武器还是能一眼看出来。
所以只有等到天黑。才能把马车赶到岸边来接货。
船还在,连船舱里的皮鞋都没丢,小哥俩划着船沿江而下,没用多长时间就找到了他们埋的假坟。
他俩将东西挖出来,又一趟一趟地搬回船里,盖好苫布后,就在江边捞鱼玩,等待天黑。
大龙也是水边长大的孩子,水性比小五子还好,在水中如蛟龙入海般游弋自如。不一会就徒手摸了好几条大鱼,都在二斤以上的,今晚的下酒菜都有了。
天将要黑的时候王喜赶了挂马车在岸边等他们,三人趁亮将二十八杆三八大盖,一百多个皮子弹盒,一挺歪把子机枪,一门掷弹筒,三十发榴弹。田瓜手雷,日军的皮带水壶,压缩饼干,午餐肉罐头。还有一大箱子电台全都装上了车。三人护卫着马车赶回大车店。
小五子看到一个战俘小伙子抱着一具尸体失声痛哭,那应该是他的生死兄弟。小五子深深知道,在战场上,生死,只是一瞬间的事。今日眼前还生龙活虎的战友,明天就会成为横尸沙场的野鬼。越是亲密的友情,越会带来更大的悲伤。
战果异常理想,伤亡大,收获更大。老海山令张国瑞杨宝青找几个没受伤的穿上鬼子军装放出岗哨。其他人进鬼子兵营开一次全体大会。会议就一个议题,下一步该咋办。张国瑞说:“我们都是外地来的,人生地不熟,海山大哥你就别客气了,我们都听你安排。”回头看看杨宝青,杨宝青点点头没说话。
于是老海山决定把这次的战利品全部打包装车。领这些人向东进山。这一带山区他们都无比熟悉,也不怕小鬼子讨伐。
在大家忙活的时候,小五子单独和张国瑞谈了一个小时,听说他们也是党的队伍,应该互相了解一下情况。
小五子终于知道他烧掉的秘密情报上所说的中央在哪儿了。他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完成魏政委的遗愿。
张国瑞很意外,他原来以为抗联都是一些爱国的地方武装,听小五子一说才知道这伙人是真正的自己人,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大家就在鬼子兵营吃了顿饱饭,然后装车出发。
小五子来和老海山,张国瑞,荣平大哥等人告别。老海山知道他另有任务。给他收集了一下子弹,他的马牌撸子子弹不好找,不过在矿长办公室找到了相同尺寸的子弹,这次还缴获了不少钱。老海山又给了他一沓大票。对他说:“城里到处都用钱,多带点。如果行动有困难,就马上回来,咱们再商量着办。”
大个子拍拍小五子肩膀没说话,小五子向他用力一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小五子也不客气了,换了身衣服,带上钱,跟大家告别,向西面走去。
小五子回到蛟河,已经中午了,他决定马上就走,蛟河领事馆还不知道矿山那边出了这么大的事,趁鬼子还没严密辑察的时候,走得能更顺利一些,一旦风声紧了就不好走了。
去车站买了票,是下午四点半的火车。小五子去买了身衣服,崭新的棉袍,千层底的高帮棉鞋。小五子很少穿这种衣服,有点别扭。不过能掩饰他土匪的身份。去剃头棚剃了个光头。买了顶貂皮帽子戴上,一点也看不出土匪的样子了。
老海山给他的钱都是十元的大票,他没细数,至少有一千多块,还是很方便携带的。
来不及去和大爷一家告别了,看看任务完成得怎么样,如果真能活着回来,他也真想去给大爷养老,享受一下他缺失的天伦之乐。
到点了,检票上车,小五子长这么大第一次坐火车。这个年代的火车里面乌烟瘴气,乱七八糟的,满车弥漫着一股臭脚丫子和各种食物混合的奇怪味道。
小五子虽然没坐过却听人说过,有人仔仔细细地给他讲过各种流程,以备后来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少些麻烦。
给他讲这些的人就是云姐,他念念不忘的云姐。也就是这次去新京主要寻找的人。
小五子不知道,发车不久,蛟河车站就来了不少日本兵,戒严了。每个出行的旅客都要受到反复的盘查,他再晚走一会都可能走不了。
发车以后,小五子就去车厢连接处找车长,车长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小五子先递上一根香烟点上。把刚拆封的烟揣进对方兜里,开口说:“大哥,我第一次出门,要去新京,什么时候能到?”
这时代火车出奇的慢,一站一停,蛟河到长春两百公里左右,火车得跑一宿。
车长一看小伙挺会来事儿,对他说:“小兄弟蛟河的?这是干啥去呀?到新京得明天早晨。有啥事跟哥说,哥保你安全。”
小五子说:“我爹病了,想我哥了,让我去新京叫他回来一趟。我哥在新京给皇上当差的,这过年都没回家。大哥,是不是能补卧铺票啊?你帮我补一张吧?”说罢掏出五块钱给他。
车长一看五块钱,接过来直接揣兜里,说:“补什么票,跟我来,有人查票就提我,我姓沈。”
小五子赶忙道谢跟上。
小五子躺在卧铺车厢里,一个包厢只有他一个人。忙活半宿又一白天,真有些累了,迷迷糊糊睡着了。即使睡着了,还是有一只手伸在怀里握着枪。
云姐大名叫刘云,是长春宽城子义和盛药铺老板家老闺女。有三个哥哥,有当官的有做买卖的。
云姐上中学时就接触了进步思想,毕业后从家里逃出来,跟学校同学一伙人一起投了抗联。
云姐来时被安排在密营当文化教员。小五子在密营年纪最小,又都姓刘,所以云姐特别照顾小五子。
在小二道河子,云姐一有时间就教他识字,小五子也聪明好学。到队伍分散的时候小五子已学完整个小学课程,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文化人了。
云姐长得漂亮,性格活泼开朗。是密营所有小伙子们心目中的女神。
像金豆子之类的小伙子们整天找机会接近云姐,哪怕是跟她说上一句话,或被她多看一眼,也觉得是天大的幸福。
可云姐却对谁都和和气气的,也对谁都规矩守礼,不假以辞色。
去年队伍分散,小五子去了濛江,而云姐随政委留在红石,就再没见过面。
情报中说,刘云同志带了政委去年的总结报告准备去哈尔滨去找共产国际的同志转呈中央,并请中央对抗联下一步工作作出指示。在长春会有代号牧童的同志接应。如联系不上共产国际就找门路进关直接去找中央。
可是到年底时,两个人杳无音信,政委判断可能是出事了,于是打算再派出一组人去寻找情报和联络员。
却没想到还没等派出人员就被鬼子包围在了密营,只好把这份秘密情报藏到了备用联络点,希望小五子等人能继续完成任务。
政委没想到的是,几乎所有人都牺牲了,就连小五子都差点没命,如果小五子也没了,这份情报将会永远石沉大海。
……
初春,乍暖还寒,白天融化的雪在夜里又冻成了冰。清晨时候好像比冬季还冷。
火车终于在爬行了一整夜后,到站了。
这里是长春,满洲国的都城,新京。
日本人为什么选中长春作为他们侵略中国的大本营呢?
因为在地理上,相对于东北其他的大城市来说,新京到日本可以开辟最短的航线,而且这里的铁路运输网络四通八达。
并且长春位于整个东北地区的中心地带,有利于对整个东北进行辐射和控制。
小五子下车,因为并没有行李,轻手轻脚地溜达出来。
这时候早点摊儿已经摆出来了,小五子过去买了一碗豆腐脑,又要了两张煎饼。坐在街边趁热吃了起来。热食儿下肚,才感觉被冻僵了手脚暖和过来。
站前有一个巨大的牌子,上面写着五族共荣等口号,下面是一幅手绘的新京地图。
小五子记性相当好,在牌子前站了很长时间,就是为了把地图记在心里。
他不打算住旅店,这里是日本人的老巢,关东军司令部就在儿玉公园南边不远。旅店随时都有可能被查,很麻烦。
长春原来叫宽城子,老城区不是很大,日本人来了后把长春扩建成了亚洲一流城市,城区扩大了几十倍。
街上车水马龙,无比热闹。小五子在山里一直都是靠一双铁脚板走路的,多远都不犯愁。
他知道云姐家里是开药铺的,肯定是在老城区。于是按照刚刚记住的地图向老城区走去。
几天后,丰乐路满西中央饭店门前停了许多的车,汽车,马车,人力车。
这应该是个富贵人家的宴会。来的都是达官贵人,满洲国的官员,商界头面人物,甚至有日本人也来了。
小五子靠在洋车上,一身拉洋车的短打扮,看似漫不经心地在等客人,可实际上,来的每一辆车上的每一个客人都被他的眼睛扫过。
小五子在头道街那边租了间房子,那边都是来城里找活干的或者做小买卖的。房租不高,邻居也是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很适合打听事儿。小五子买了一辆洋车,用以掩饰身份。这破玩意还挺贵,一辆二手的还花了小五子一百多块。
云姐家是药商,而且生意做得很大,比较有名。小五子没费多大劲就打听到了地址,可是在她家大院前等了好几天也没看到人,小五子有些心慌,他担心云姐不在了,那他的一切行为就都做了无用功。后来问了她家一个下人,他说大小姐不在这儿,住自己的房子,她在学校旁有房子。
这下小五子悬着的心放下了,今天是听说有达官贵人在中央饭店办喜事,听人说这家和云姐家是亲属,这些富贵人家都是这个样子的,总是亲戚套着亲戚。云姐应该能来的,小五子提前来到这儿等待云姐出现。
这些天小五子拉着洋车在长春大街小巷几乎转了个遍,这是他的习惯,无论到任何地方都要先熟悉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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