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仙堂的追兵到了。
江离,若真想掀棋盘,接下来得按我的规矩走。”
她扯开衣领,锁骨下的鬼面纹已爬至颈侧。
狐尾卷起江离的桃木剑,在剑身刻下一串殄文:“以阴契为媒,狐仙咒为引,你我性命从此同局——敢赌吗?”
江离的剑尖划过掌心,血滴染红殄文:“我这条命,十年前就该散了。”
晨雾中,第一缕阳光刺破乌云,照在两人交叠的手掌上。
血咒成形的刹那,桃木剑中的指骨发出悲鸣,而祠堂方向的天空,已然阴云密布。
上海大世界歌舞厅·盂兰盆夜百鬼灯笼将夜空染成血色。
江离站在歌舞厅鎏金大门前,掌心玉佩微微发烫——门廊两侧的罗马柱上,本该雕刻天使的地方,全换成了青面獠牙的“食气鬼”,舌尖正滴滴答答坠着金漆。
白绾的狐尾扫过地面,掀起一阵阴风:“用南洋降头术养饿鬼阵,这地方比坟场还脏。”
话音未落,一个穿貂皮大衣的胖男人踉跄撞出大门。
他喉咙里发出“咯咯”怪响,突然张口吐出大把金戒指,每枚戒指都套着截腐烂的指骨。
江离桃木剑一挑,剑尖刺入男人后颈,带出一团裹着金箔的蛆虫。
“吞金煞。”
他碾碎蛆虫,黏液竟散发檀香味,“有人在用佛香养贪念。”
歌舞厅内骤然响起锣鼓声。
**·**水晶吊灯下,舞池化作黄金赌台。
穿高开叉旗袍的女荷官背对众人,后脑勺却长着第二张脸——正是暴毙的头牌白玉兰。
她腐烂的双手正在发牌,每张骨牌背面都嵌着颗金牙。
“买定离手——”两张嘴同时开口,声音一娇媚一沙哑。
赌客们疯狂押注。
穿长衫的老者将金条塞进眼眶,西装青年割开手腕用血浸透筹码。
江离瞳孔骤缩:这些人的影子全都残缺不全,有的甚至没有头。
白绾的骨铃突然炸响。
她猛扯江离衣袖:“看天花板!”
琉璃彩绘的穹顶上,密密麻麻倒悬着“人蛹”。
每具人蛹都被金线缠成茧状,透过半透明的丝膜,能看到他们腹腔在不停蠕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啃食内脏。
“饿鬼吞金局。”
江离摸出阴契,背面殄文渗出黑血,“赌注是五脏庙。”
白玉兰倏然转头,两张脸的四只眼睛同时盯住江离:“江公子,押左手还是押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