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的百年契书。”
暮色中的梵唱惊起群鸥,程砚秋在经幡飘动间望见契书内容——光绪年间程氏药行与苏氏绣庄的联姻文书,末尾按着程母与苏明玉外婆的血指印。
原来那场祠堂焚书,烧的竟是本该属于他们的婚约。
喜洲古宅的染坊飘着板蓝根气息,苏明玉展开七米长的扎染《璇玑图》。
程砚秋的指尖拂过“经年”二字处的靛蓝裂纹:“这是用你当年过敏时的血样培育的菌群染色。”
月光穿透扎染布,八百年前的回文诗在菌丝荧光中流转。
她忽然掀开染缸木盖,程母当年焚毁的残卷正泡在药液里,徐氏集团的罪证在微生物作用下重新显形。
“就像金缮需要裂缝。”
程砚秋将修复好的建盏注满普洱茶,“没有祠堂那把火,我永远找不到显微雕刻的密码。”
盏底并蒂莲突然泛出虹光,菌丝在茶汤里拼出徐小姐入狱的新闻报道。
双廊渔船的柴油机惊破晨雾时,苏明玉解开五彩绳结。
程砚秋腕间忽然显现过敏红疹,与她当年在实验室感染的菌斑如出一辙。
“尘肺是假的。”
她将菌株培养皿浸入洱海,“真正的病原体在程家老宅的沉香珠里。”
程砚秋扯开衬衫,心口处浮现与程母相同的《璇玑图》刺青。
紫外线灯下,菌丝正沿着金漆纹路生长:“父亲早就把证据刻在我皮肤上,需要特定菌群激活。”
他忽然咬破指尖,血珠滴入培养皿,菌落瞬间绽放成完整的星宿图。
花甸坝的杜鹃泣血般红艳,苏明玉在毡房里展开那卷契书。
程砚秋用马帮铜壶煮着当归,忽然将茶汤泼向羊皮地图——徐氏集团污染的江河脉络在热雾中显现,与契书上的古商道完全重合。
“你修复的不只是古籍。”
他解开她发间的五彩绳,二十八个绳结对应污染监测点,“尘肺诊断是为了卧底取证。”
苏明玉的银针突然刺入他心口刺青,菌丝随血珠渗出,在契书上拼出最后一块证据链。
周城古戏台的篝火映亮扎染《瘟疫论》,苏明玉将程砚秋的沉香灰撒入火堆。
九十九颗木珠在烈焰中迸出蓝光,显微雕刻的徐氏罪证投射在幕布上。
白族老人们用三弦伴奏,将整句唱成“大本曲”。
程砚秋忽然抢过火把,点燃戏台旁的药材垛:“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