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地转动起来。
我撞翻液氮罐,喷涌的寒气在地面铺开荧光小径,那些夜光鱼卵在超低温下苏醒了。
顺着光流狂奔时,摸到母亲白大褂内袋的钢笔,笔帽旋开竟是微型注射器。
追捕者的电击网擦过后背,我反手将针剂扎进冻硬的牛里脊肉。
肌肉解冻的瞬间,潜伏的神经毒素随血雾爆开。
跑最前的男人捂着脸惨叫,他的蔷薇纹身正在吞噬皮肤。
“这是你亲生母亲研制的噬菌体。”
我撞开检疫通道闸门,“专吃基因改造者的胶原蛋白。”
身后此起彼伏的爆裂声中,林浩的惨叫混着冰层碎裂的脆响。
码头探照灯突然全数转向,货轮鸣笛震落屋檐冰锥。
我蜷缩在报废的集装箱里,用钢笔尖挑开后槽牙发信器。
陈小雨的残存数据流涌入大脑:林浩在月子中心调换婴儿,用激光灼烧真正的银蕨叶胎记。
母亲给实验体注射端粒修复剂时,被汤姆妻子撞见。
货轮底舱藏着二十个保温箱,最新批次标注“新西兰种源”。
集装箱突然被吊起,我在失重中抓住钢索。
下方甲板上,护林员正把昏迷的汤姆妻子装进裹尸袋,她右手小指戴着我的同款银戒。
“频率匹配完成。”
林浩的无人机群包围货轮,我按下钢笔末端的电磁脉冲按钮。
所有保温箱同时开启,实验体们锁骨处的蔷薇纹身开始渗血,她们齐声发出超声尖啸。
玻璃舷窗接连爆裂,我趁乱跳进货舱。
成堆的器官保存箱上贴着熟悉的名字:陈小雨的肾脏、护林员的肝脏、汤姆的心脏...最深处冰棺里躺着穿白大褂的女人,她手里的实验笔记正在融化。
“这是你最后一支抑制剂。”
护林员突然现身,他耳后的蛇形纹身剥落,露出银蕨叶胎记。
注射器扎进颈动脉时,我瞥见冰棺里的女人右手——六指,和我在林宅浴室发现的断甲完全吻合。
货轮突然倾斜,林浩的直升机钩爪穿透甲板。
我抱着实验笔记跳海时,荧光鱼群汇聚成箭头。
深潜至珊瑚礁处,防水袋里的手机收到陌生坐标,正是日记本上被血污覆盖的位置。
海水灌入溃烂的伤口,幻象开始侵蚀理智。
母亲的幻影在气泡中微笑,她撕开自己的皮肤,露出与我相同的溃烂面:“我们都在培养皿里。”
当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