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沁入狐毛。
“你当哀家瞎?”
窦太后枯指捏住她下巴,“卫子夫有孕的消息,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正要求母后恩典。”
她顺势叩首,“子夫出身卑贱,若生下皇子……求母后赐名庇佑。”
老太后喉头滚出闷笑:“你比哀家当年狠——滚吧,哀家困了。”
更深夜重,王娡独坐椒房殿摹《孙子兵法》。
“娘娘真要留卫氏?”
心腹剪着灯花,“平阳公主送她进宫时,可没安好心。”
狼毫笔尖悬在“兵者诡道”四字上,墨团渐晕成胎动形状。
“本宫连栗姬的儿子都养得活。”
她突然撕烂书页,“何况是个歌舞伎的种?”
残页飘进炭盆,火舌窜起时,映出她眼底寒光——那团火里,有赵绾的血书,有田蚡的密信,还有刘彻摔冠时崩飞的玉珠。
10王娡拎着鎏金暖炉踏进宣室殿时,刘彻正盯着奏报淮南王谋反的竹简发愣。
“陛下该去长秋宫了。”
她抽走竹简扔进炭盆,火舌“腾”地窜起,“窦太后今日要听你亲口说‘金屋诺言’。”
少年帝王喉结滚动:“那是儿时醉话……醉话?”
她突然掐住他后颈,丹蔻陷进皮肉,“栗姬的骨头还在暴室发霉,你要试试?”
铜镜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像条绞住猎物的蟒。
陈阿娇的赤金护甲划过刘彻喉结:“陛下三日未踏足长秋宫,莫不是被卫子夫那狐媚勾了魂?”
“朕在建章宫闭门抄经。”
刘彻握住她手腕,笑意温柔如蜜,“想着阿娇的千秋节快到了,正命人重修椒房殿——用黄金铺地,明珠嵌墙,可好?”
窗外竹影微晃,窦太后的盲杖声停在廊下。
王娡藏在屏风后掐算时辰,突然抓起刘彻的手按在阿娇腰间:“抱紧些,你祖母耳力好得很。”
“陛下说过要造金屋藏我!”
阿娇突然高喝,腕间玉镯“咔”地碎裂——这是王娡教的戏码,碎玉声能盖住窦太后拐杖的吱呀响。
刘彻顺势搂她入怀,唇擦过她耳垂:“朕明日就下旨,将蜀地金矿全拨给你。”
“不够!”
阿娇指甲掐进他背脊,照着王娡教的词儿喊,“我要卫子夫为婢,日日给我浣足!”
纱帐外,窦太后的佛珠声渐远。
刘彻突然甩开阿娇,龙袍上沾满她蹭的胭脂,像泼溅的血。
“演够了吗?”
阿娇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