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的肩,突然想起上月暗卫密报——王信在陇西强占民田三千亩,苦主状纸都递到丞相府了。
“母后说得是。”
他咬牙挤出笑,“只是……只是什么?”
窦太后突然抄起龟甲砸向龟池,老龟吓得缩进壳里,“你爹封薄昭时怎么不怕非议?
轮到王家就推三阻四?”
王娡突然重重叩首:“若母后执意要封,妾愿代兄长辞去所有封赏!”
血珠顺着额角滑落,在青砖上洇出红梅。
窦太后枯指一颤——二十年前,她也是这般跪在先帝面前,为窦家求一个恩典。
“罢了。”
窦太后突然泄了气,“哀家老糊涂了,皇帝看着办吧。”
景帝长舒一口气,却见王娡偷偷冲他眨眼——那是他们新婚时的暗号,意思是“快赏我”。
三更梆子响,王娡独自留在长乐宫喂龟。
“哀家知道你打什么算盘。”
窦太后的盲杖突然抵住她后心,“用个侯爵换太子之位,划算得很。”
王娡撒了把鱼食:“母后说笑了,妾只盼彻儿平安。”
“平安?”
窦太后嗤笑,“刘荣怎么死的?
栗姬怎么疯的?
你真当哀家瞎?”
老龟突然咬住王娡指尖,她面不改色任血滴进池水:“母后若真疑妾,此刻该喂龟的是砒霜,不是锦鲤。”
五日后,王信封关内侯的诏书与刘彻加封太子的金册同时送到椒房殿。
“娘娘这招高明。”
心腹嬷嬷捧着金印谄笑,“既哄了老太太,又……闭嘴。”
王娡突然将金印砸向铜镜,“你以为本宫愿意当夹心饼?”
镜面裂痕爬过她扭曲的倒影,“窦家、王家、田家——这宫里谁不是老太太的棋子?”
窗外雷声隆隆,她对着闪电描眉:“不过没关系,棋手总有一天会老,棋盘……”胭脂笔“咔”地折断:“该换人了。”
8汉景帝的手像枯藤缠住王娡,喉咙里“嗬嗬”作响:“太子……交给你了……陛下放心。”
王娡把脸贴在他掌心,眼泪精准滴在他虎口的老年斑上,“妾就是豁出命,也护着彻儿坐稳龙椅。”
景帝浑浊的眼珠突然瞪大——他看见她袖口露出一角密信,盖着窦太后的凤印。
“你……早就算到……嘘。”
她食指抵住他唇,笑得温柔,“陛下该留着力气……看妾怎么哭丧呢。”
龙涎香燃尽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