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得宠……”王娡接住布包。
砒霜的苦味透过粗麻渗出来,她突然笑了:“阿母,当年你改嫁田氏时,外祖母也给过这个吗?”
鸡鸣前,王娡最后一次给女儿喂粥。
“阿娘要去当仙女吗?”
阿娇舔着勺上的蜜糖——那是王娡典了银簪换的。
“嗯,去天上给阿娇摘星星。”
她将女儿裹进被褥,指尖划过孩子酷似金王孙的眉眼,“等你长大了,会住进金屋子,有穿不完的绸缎。”
院外响起车马声时,金王孙突然冲进来。
他手里攥着把生锈的柴刀,却在看到女儿睡颜时颓然松手。
“滚!”
他背过身,肩膀抖得厉害,“等阿娇及笄,老子亲自送她去长安……告诉她,她娘早死了。”
马车颠簸着驶向长安,臧儿突然掐住王娡的下巴:“记住,若三个月内不得宠……女儿知道。”
王娡掰开母亲的手,将砒霜包系在腰间,“但阿母也该记住——”她掀起车帘,晨光中未央宫的飞檐刺破天际,像柄饮血的剑。
“等我儿登基那日,您得跪着接我的懿旨。”
2太子宫宴的铜雀灯晃得人眼晕,王娡垂首端着酒壶,故意让袖口滑下半寸。
鎏金酒盏“哐当”撞上太子的玉带钩,葡萄酿泼湿她半幅衣袖,腕间疤痕如蜈蚣。
“奴婢该死!”
她伏地叩首,后颈白得晃眼。
太子刘启捏住她腕骨:“这疤怎么来的?”
王娡睫毛一颤,泪珠子“啪嗒”砸在他手背:“亡夫坠崖采药,我去拉他……没拉住。”
谎话掺了三分真——前夫金王孙确实坠过崖,不过是被她亲手推下去的。
三日前,柴房漏雨的夜。
王娡对着铜镜剜开皮肉,刀刃在烛火上烤得发红。
血珠滚落时,她想起臧儿的叮嘱:“疤要斜着划,像被树枝刮的。”
心腹嬷嬷抖着药粉问:“夫人何必……你懂什么?”
她蘸着血在墙上画符,“男人的怜惜,比催情香管用十倍。”
符咒最后一笔拖得老长,像条吐信的蛇。
此刻,太子拇指摩挲着那道疤:“你夫君……待你好吗?”
“他嫌妾生不出儿子。”
王娡猛地扯开衣襟,锁骨下淤青触目惊心,“这是上月踹的……妾逃回娘家,阿母却说嫁鸡随鸡。”
刘启的手僵在半空。
他见过栗姬鞭笞宫人,见过程姬醉酒撒泼,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