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警察叔叔能认出我是谁家的孩子’。”
朱德发将手铐放在引擎盖上:“现在认出来了。”
警笛声中赵得柱清点着账本,最后一页夹着张集体照——七九年的钢厂女工们穿着崭新工装,背后墙上用红漆写着“妇女能顶半边天”。
照片边缘微微卷起,露出背面两行小字:“救命!
他们在饭里下药——王秀兰,1979.10.7”20三个月后,青川县公审大会,朱德发攥着钥匙,将手举高“这把钥匙从林素雪骸骨中取出,能打开屠宰场所有腌缸,包括……”这时,旁听席突然炸出嘶吼:“还我闺女!
她才十九!
十九啊!”
而赵得柱在证人席后攥紧档案袋,指节发白。
三天前他亲手从腌缸里捞出这截指骨,法医说死者生前啃咬过自己的手指,极度的恐惧会让人类退化成本能的野兽。
判决书下来的那晚,赵得柱打开“1992年钢厂案”的封条,牛皮纸袋里掉出一张烧焦的警员证。
照片上的人戴着大盖帽,眉骨处有块月牙疤,和斗笠男烧毁的半张脸完美吻合。
“他是我师父。”
朱德发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陈国栋,九二年刑警队队长。”
赵得柱触电般转身,“那年我才是个片警,钢厂锅炉房发现逃犯时,他让我守后门,我听见有女孩哭喊,踹开门就看见陈国栋在给锅炉添煤,那丫头被铁链锁在煤堆上,穿着黄雨衣。”
赵得柱举起警员证,照片里的陈国栋眼神阴鸷:“所以你开枪了?”
“子弹本该打穿他心脏。”
说着,朱德发扯开衣领,锁骨下方有条蜈蚣状疤痕,“他反手给了我一枪托,把那丫头推进了炉膛。”
初雪压弯青川河畔的芦苇时,赵得柱找到了那座坟。
无碑无字,只摆了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护士服。
冰层下隐约可见黄色布料,像条冻僵的蛇。
他蹲下身,发现雪地上有用树枝划出的痕迹:“姐,雨衣不闷了。”
雪粒突然密集,远处传来唢呐声。
送葬队伍抬着薄棺走过河滩,撒纸钱的老头哼着走调的小曲:“七月半,嫁新娘,黄泉路上莫回头……”赵得柱抓起把雪搓脸,冰碴子划得生疼。
他忽然想起林素琴终审时的眼神,当护士服被法警剥下时,她盯着旁听席的徐芳说了句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