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的坐起身,擦去眼角的泪。
我承认我病了,他死后的半年间我重度抑郁,那天,我用一把匕首向自己的左腹部狠狠捅了一刀。
那一刀,我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我想体会一下江楚淮那天有多疼,多绝望。
到底是多大的力气,才会让刀刃从人的身前捅进去,再从身后出来?
我看着自己的血慢慢从衣服里渗出,流的满身都是,意识逐渐从虚无中回到现实。
后来…我被我哥发现送进了医院。
再然后就住进了精神康复中心。
在医院刚开始的那半年,我不断地做噩梦,幻视,幻听。
低落的情绪一次又一次地将我吞噬。
我只能靠一次又一次的自残,把自己拉回现实,因此总是弄的自己一身伤。
那些看着恐怖的伤疤其实一点也不痛,反而是我用来证明自己还活着的方式,我还在像江楚淮希望的那样好好活着。
我知道我得活下去,而且要好好活。
不只是为了江楚淮,还有我的父母,哥哥,所有爱我的人。
为了我自己。
住院半年后,我为了让自己活下去,竟然自私的把江楚淮臆想成了坏人。
一个杀人如麻的坏蛋。
但是我好像低估了自己对他的爱,即便他是那样的坏人,我在医院还是希望有他陪在身边。
可可是江楚淮啊,他怎么能是坏人呢?
我怎么能为了忘记这段记忆,就把他臆想成了坏人呢?
他是一名正直的警察,是我的爱人。
我怎么能那么自私?
我又拿出那盒蜜饯,江楚淮曾经说过:“淼淼,难过了就吃一颗。”
严重的躯体化症状让我不停地手抖,盒子刚打开蜜饯就散落一地。
我从床上爬起,脚下没站稳,直接重重跌在了地上。
房间里没有开灯,我在地上胡乱抓起一大把就塞进了嘴里。
糖霜和话梅本身的酸味在口中化开,我的情绪才稍微平复。
原来我努力了那么久,还是没办法忘记他。
江楚淮,我爸妈,我哥,还有我们的朋友。
他们都劝我活下去。
活下去,我也想活下去。
为了活下去,我去看医生,吃药,做治疗。
这对身体都会有副作用,厌食,身体日渐消瘦。
丢失某一段记忆,却并没有忘记江楚淮。
在医院时间有江楚淮在的日子,我过的很开心,可是那是我幻想出来的,臆想。
再后来,医院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