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我哥挽着郭春花,郭春雷挽着我。
挨桌敬酒,接受众人祝福。
趁没人看见,我都偷偷把酒倒进袖子里塞的棉絮里。
酒水里被我下了蒙汗药。
怕不保险,还放了满满一大包泻药进去。
在场的人都有福了。
没办法,谁叫他们之前传我闲话来着。
随着药效渐渐发挥作用,屋里屋外倒了一片。
还有几个来不及上茅厕就昏睡过去的。
我精准地在里面找到郭春雷,狠狠抽了他好几巴掌。
不解气,又哐哐踹了十几脚。
看着他那张脸肿成猪头,心中无比畅快。
我也没放过我哥,照着他的膝盖猛踢下去。
发泄完,从我妈屋里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份钱。
带上介绍信。
头也不回地跑出村子。
夜是那么黑,星星又是那么亮。
我拼命奔跑,微凉的风吹在身上,心里头却是火热的。
我想起姐姐讲过的林冲夜奔。
这一夜,我仿佛也成了林冲。
直到买了票,坐上去往京市的绿皮火车,一颗心才逐渐稳定下来。
东方破晓,暖融融的阳光爬到我脸上。
我跟随人流走出车站。
京市真的很大很大,比梦里的还要漂亮许多。
不争气的眼泪先后从眼睛里涌出来。
我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子。
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走过来,“同志,是不是遇见什么难事了?”
我赶忙擦擦眼泪,拿出艾雪寄来的信。
“请问这个地方咋走?”
9算上上辈子,我整整有十年没见过她了。
眼前留着齐耳短发的女孩子有一张朝气蓬勃的脸。
和记忆中的故人重合。
听我说坐了一夜火车,她下厨煮了碗热气腾腾的面。
那双乌溜溜的眼睛透着股聪明劲儿,见着我就笑。
“我一直盼着你回信呢,没想到神兵天降!”
说来也奇怪,这么久没见面,我却并没有感到生疏。
我把自己怎么跑出来的经历,全对她说了。
艾雪听得一愣愣的,最后竖起大拇指。
“破枷锁而向新生,陈月,恭喜你。”
之后我在艾家安顿了下来。
艾雪的爸妈都是大学教授,从不因为我是农村来的就瞧不起。
为了报答他们,我努力干活,把家里收拾得干净亮堂。
不忙的时候就学文化。
像一块海绵,不知疲倦地吸收着书本上的知识。
姐姐也乐于帮助我,说给我上课就相当于自己也巩固了一遍知识点。
我问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