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让我给哥哥换亲。
那封介绍信就这么被搁在抽屉里,再也没有用武之地。
后来无数个日夜,我都深深懊悔。
所幸这回一切都还来得及。
回到家已经是傍晚。
堂屋里光线昏暗,全家人坐在一处,不知道在商量什么,郭家兄妹两个不速之客也在。
见我回来,立马止了话题。
看见郭春雷那张脸,过去被家暴的记忆如潮水翻涌。
一瞬间,我额上青筋直跳,恨不得冲过去杀了他。
可人不能为了同个畜生,两次毁掉自己。
我爸黑着脸,猛拍了下桌子。
桌上的粗瓷海碗倾倒,洒出大片水渍。
“都是你妈给你惯得不像样,这么晚不做饭,你想饿死我们!”
我哥也不卖惨了,阴阳怪气道:“怎么是妈惯的,都是那个女知青撺掇她去京市,把她的心给带野了。”
我妈忙着拿抹布擦桌子,鼻子里哼了一声。
“天生的贱骨头,自己家人不伺候,上赶着去给别人家当老妈子。”
至于郭春雷和郭春花,两人看好戏似的,时不时附和几句。
他们站在同一阵营。
只等我败下阵来,对他们摇尾乞怜。
可这些话我前世已经领教太多,如今毫无杀伤力。
我挺直腰背,笑了。
“什么是贱?
我去人家家里干活有钱赚,白伺候人的才叫贱呢。”
我妈丢下抹布,抄起墙角的扫帚。
“你还学会顶嘴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看你是皮痒!”
笑话,我怎么可能再由着人打。
4我妈打不到我,气得整张脸像变形的番茄,硬的不行来软的。
扫帚一扔,坐在地上开始哭天抹泪。
“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生了个不孝女,赶明我吊死在房梁上,就顺了你的心了……告诉你,别痴心妄想去什么京市,老老实实嫁人,要不然就别认我这妈。”
“我也没有你这种闺女。”
若是以往她这么闹,我早慌了神。
我妈也知道这招百试百灵。
所以每次只要我敢稍微表现出一点反抗的意思。
她就以死相逼,用亲情绑架。
现在这种伎俩已经对我不起作用了。
可我不明白,世上怎么会有亲妈执着于把女儿推进深渊。
我神情淡漠地看着她,“随便吧,反正你要的不是闺女,是能给我哥换亲的牲口。”
我妈脸上挂不住,怒气上涌。
“好啊,你现在翅膀硬了,连亲妈都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