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开衩处的蕾丝,将我们凝固成琥珀里的连体婴。
当第一缕月光剖开黑暗时,我看见他虹膜里的血丝正疯狂增殖,与实验日志上那些脑部阴影的纹路重叠成诡谲的网。
铁门铰链终于发出垂死的呻吟,霉斑在骤然涌入的冷风中爆开猩红的孢子云——门轴转动的阴影像把生锈的铡刀,将我们钉死在墙角最后的黑暗里。
牟宇的掌心突然覆上我的眼睑,他腕间传来电子蜂鸣器濒死的震颤,与二十年前实验日志记载的脑电波频率分毫不差。
牟父的皮鞋尖堪堪停在我旗袍下摆两寸处,月光沿着他手里的铜制手杖淌下来,映出标本罐里婴胎蜷曲的趾尖。
我数着玻璃罐底第六片钙化软骨的裂痕,舌尖还残留着通风管里孢子粉的甜腥味。
“悦悦说在找洗手间。”
牟宇的喉结擦过我耳垂,汗液在蕾丝领口晕开鸢尾花纹,“父亲书房里的雪茄柜总卡在整点报时,害我们听错了方向。”
牟母涂着珍珠甲油的手指忽然痉挛,她腕间的翡翠镯子磕在门框上,发出与地下冷库警报器相似的蜂鸣声。
我垂眼盯着牟父西裤褶皱里凝结的蜡油——和三天前慈善晚宴烛台滴落的质地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
我抽出牛皮纸袋时故意蹭落两枚U盘,金属外壳在月光下折射出与实验日志同编号的激光刻痕。
牟父手杖顶端的红宝石突然迸出电流声,那频率与锦鲤池排水泵的故障记录严丝合缝。
牟宇突然握住我颤抖的指尖,他掌心肌理间渗出的药膏味,恰是实验室失窃的神经抑制剂配方。
当文件散落时,我看见二十年前的财务报表碎片正巧拼出牟母年轻时的诊疗记录——她在精神科病历上的签名笔迹,与儿童基金会账本上的墨迹共享同种震颤频率。
“伪造?”
我踢开滚到脚边的玻璃罐,福尔马林液在地面蜿蜒成基因链的螺旋,“需要我现场演示怎么用恒温箱孵化这些‘假账’吗?
你们在冰酒器里藏的实验鼠,啃噬票据边缘的齿痕可不会说谎。”
牟母突然捂住心口倒退半步,她发髻间垂落的银丝在月光下泛着冷库霜花的蓝色。
牟父的手杖重重砸向标本架,三十七个玻璃罐同时发出与地下祭坛铜铃共振的嗡鸣声。
当第十七个罐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