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拙沿着村外的小路,一直走到乱葬岗。
这里坟头林立,杂草丛生,夜风一吹,枯枝哗哗作响,令人毛骨悚然。
他来到一处新坟前,从怀里掏出一张浸过血的宣纸,平铺在坟头上。
阿木躲在一旁的墓碑后,大气都不敢出。
只见陈守拙从腰间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里面装着几根泛着幽光的银针。
他捏起银针,对着月光比划几下,将针扎进宣纸四角,口中念念有词。
不一会儿,宣纸上竟缓缓浮现出一张人脸,五官扭曲,嘴角还挂着一丝诡异的血迹。
阿木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叫出声来。
陈守拙浑然不觉,他从木盒里取出一支毛笔,蘸了蘸随身携带的墨汁,在人脸轮廓上细细描绘。
随着笔锋游走,人脸竟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五官愈发清晰,眼神中似乎还透着怨恨。
阿木只觉得后背发凉,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做完这一切,陈守拙收拾好工具,转身离开。
阿木待他走远,才战战兢兢地来到坟前,那张人脸宣纸已被银针牢牢固定。
他壮起胆子,凑近细看,发现人脸的眉眼竟与昨日火葬场焚烧区那具女尸的照片有几分相似。
照片是家属遗落的,阿木当时好奇多看了一眼,不想此刻成了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
第二日,阿木满腹心事地跟着陈守拙进山砍竹子。
竹林里雾气氤氲,竹叶沙沙作响。
阿木一边挥舞着柴刀砍竹,一边试探着问:“师父,您昨晚去乱葬岗……干吗呀?”
陈守拙手一抖,竹刀差点砍到自己的脚,他迅速恢复镇定,呵斥道:“乱说些什么呢!
我是去查看新种的竹林长势。”
阿木不信,追问道:“那您坟头上铺那张纸又是怎么回事?”
陈守拙脸一沉,喝道:“造纸这行当,有些事你还不该知道,以后少管闲事!”
阿木被训得不敢再问,只是满心疑惑。
接下来的日子,陈守拙依旧我行我素,每隔几日便往乱葬岗跑。
阿木暗中观察,发现师父每次带回来的宣纸人脸,都与近来火葬场焚烧的死者有着惊人的相似度。
他想起村头疯婆子讲过的“画皮”传说,心里愈发不安。
这日,阿木实在按捺不住,趁着陈守拙午睡,偷偷溜进他的卧房。
在床底一个落满灰尘的竹箱里,他翻出了几本泛黄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