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放了足足三大碗血,我才停下,脸色惨白地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喘气。
昨夜几乎一夜没睡,现在又放了这么多血,虚的很。
我娘端来一碗猪油白饭递到我手中:才这么点?
行吧,待会我省着点刷,你这次可不能剪错了,咱家没时间给你耽误了。
赶紧吃,吃完了赶紧去山上采借命花。
我扒着白饭,一口一口细嚼慢咽的吃着。
细细思索着昨晚的事。
昨晚我做完纸人之后,一直瞪眼挺到后半夜,最后实在困得熬不住就锁上门,趴在凳子睡着了。
纸人的头怎么会不翼而飞呢?
我不怕死,只是不想这么糊里糊涂的死。
我娘把血倒在白纸上,一点点浸泡,直到那张纸完全红透,又小心翼翼地拿出一瓶淡黄色尸油递到我手中。
尸油很新鲜,还有一些淡淡花草味。
我知道这是用对面王丫做的。
上个月,王丫刚刚做了两个纸人死了。
我和王丫从小一起长大,是最好的朋友。
她身段较好,声音软哝,远看是个十足的美人,只可惜天生一脸麻点,远看还好,近看细细密密地一片,让人不适,家里给她介绍了好几富商都拒绝了。
上个月他爹接了一个大活,二百万,两条双胞胎的命。
做完纸人王丫当晚就七孔流血死了。
我用力扒饭,吃到一粒不剩才放下碗筷,饭后,我套上旧棉袄,拿着尸油走出家门。
借命的纸人需要三种材料,分别是阴时出生的处子血,阴时出生女孩的尸油,还有喜欢尸体做肥料的借命花。
这样的纸阴气最重。
处子血和尸油准备好,现在只剩借命花了。
借命花在村子背面的山上,徒步走过去半个时辰就能到。
如果一切顺利,今晚赶得及回来做新纸人。
我瑟缩地裹紧漏风的棉袄,快步往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