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云捏碎了犀角杯。
琥珀酒液混着瓷片扎进掌心,他却恍若未觉,只死死盯着户部尚书席间的新妾。
那少妇正俯身斟酒,鹅黄衫子领口微敞,露出颈侧一点朱砂痣——与宋寒云生母娴贵人的痣分毫不差。
前世便传闻宋寒云喜爱人妻。
“好巧的戏码。”
宋煜忽然按住我拾耳坠的手,掌心忍冬香压住血腥:“去年春猎,兵部尚书夫人也是这般掉了簪子。”
5几日后,我挎着竹篮混在祭祖仆从中,特制的线香在篮底渗出淡淡腥气。
趁着给祠堂换烛台的功夫,将浸过狼首印泥的帕子塞进香炉夹层。
“这香灰怎的泛红?”
李夫人突然用护甲挑起未燃尽的绸缎碎片。
我立即跪地发抖:“奴婢该死!
这帕子上绣的……像是八皇子府的徽纹?”
她指甲掐进掌心:“刘秋水这贱人呢?”
偏殿门被撞开时,宋寒云正咬着刘姨娘耳坠:“唱首小曲助兴?”
他指尖划过她曾挂牌接客时留的琵琶茧。
“殿下好雅兴!”
李夫人用鞋底碾着刘姨娘的脸:“这狐媚子挂牌价不过十两银,也配脏了皇子玉体?”
刘姨娘鬓发散乱:“夫人明鉴!
是殿下他…… 啪!”
李夫人用她昔年在青楼接客的鸳鸯账本扇过去:“千人枕的玩意也配喊冤?”
转头冷笑:“殿下可知这肚兜的丝线——用的是本宫嫁衣的金蚕丝!”
宋寒云慢条斯理系着玉带:“夫人该问问李尚书,他批给本王的军饷里…… ”他忽然将刘姨娘踹下床榻:“掺了多少砂石?”
我买通了市井的说书人,他第二日就编出新词:“八皇子夜会美娇娘,白鹿祠里鹿成双”。
等流言传到醉月楼时,已变成皇子专爱人妻痣。
刘姨娘昔日的鸨母拍着大腿笑:“秋水锁骨下的朱砂痣,当年恩客可都爱啃呢!”
这些浑话终是传进李尚书耳朵。
那夜他踹开刘姨娘房门,却只敢掐着她脖子低吼:“莫再让我听见半句风言……”刘姨娘缩在祠堂角落,宋寒云的玛瑙扳指正碾着她锁骨下的朱砂痣。
她突然抓住他袖口发抖:“殿下……外头传得那样难听,求您放过妾身…… 现在知道怕了?”
宋寒云掐着她脖子提起,月光映出她脸上交错的泪痕,“当初爬本王床榻时,怎么不见你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