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齿间绷成弯月:“太热了,这个,借我扎头发。”
初雪在A市如约而至,雪粒子撞在玻璃窗上簌簌作响,像有人在天上筛着水晶盐。
起初只是零星几粒,借着北风的冲势斜斜扑向人间,打在枯枝上便发出细碎的银铃声。
不过半盏茶功夫,那些细盐渐渐膨成鹅绒,在空中织起半透明的纱幕。
在图书馆学习的林夏摇着江屿的胳膊“江屿,快看,下雪了,是A市的第一场雪哎,咱们一起出去吧!”
江屿嘴上说着不去,但是在林夏拉他的时候,还是与她一同起身去到外面的广场上。
初雪那一天,善宇表白了姐姐宝拉;初雪那一天,阿泽爸爸表白了善宇妈妈;初雪的那一天,林夏向自己倾慕已久的男孩江屿表白了。
路灯与江屿的“好”一同亮起,千万片雪花突然显了形,仿佛苍穹裂开细缝,银河碎屑正簌簌地往下漏。
有片雪花落在我掌心,竟真是规整的冰晶,枝杈间缀满更小的六芒星,像被施了魔法的微缩森林。
正要细看,呵出的白雾已将它融成水珠,顺着掌纹滚进袖口。
他的手轻抚在她的脸上说:“你睫毛上沾了雪花,很美。”
渐渐地,江屿用他的唇轻轻贴在她的眼睛处,替她拂去了停留在眼睫上的晶莹。
跨年夜,林夏攥着两张烟花大会门票,江屿下楼时,她整个人几乎被雪花包裹成了雪人。
“都说了让你在宿舍等着我来找你,你看雪越下越大了,冻感冒了怎么办,我会心疼的。”
说完江屿就把自己的灰色羊绒围巾缠上林夏脖颈,他故意把围巾多绕两圈,直到她整张脸埋在驼色毛线里,只剩双被北风吹红的耳朵露在外面。
“这样像颗俄罗斯套娃。”
他屈指弹了弹她头顶的积雪,冰晶簌簌落进卫衣帽兜,在路灯下泛着细碎的银光。
十二点整的压轴烟花升空时,雪下得更急了。
林夏借着人群汹涌假装踉跄,鼻尖堪堪擦过他滚动的喉结,却在嗅到松木混着硝烟的气息时仓皇后退,后腰撞上不知谁遗落的荧光棒。
“张嘴。”
江屿突然将剥了糖纸的巧克力抵在她唇间。
酒心在齿间爆开的刹那,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天幕绽成巨大的藤花,他沾着可可粉的拇指无意识擦过她下唇,而她红了耳朵。
变故来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