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怜悯。
他被家族牵连,一夕之间,从高高在上的伯爵府公子沦为风尘之地人人可以唤来唤去的青倌,没有人会回复他一句为什么,他总觉得可以一死百了,玉婷将他赎了出来,不惜为此与家里人决裂,从此世间便再无国公府家那个才女林婷,只有一个与相爱之人执手共白头的余玉婷。
方过放过了自己,余玉婷也带方过走出了那片黑暗,前路长明,他们将风雨与共。
朱新说着,抬起头,“没有感同身受,我自然没什么资格劝说你一定要放下。
但我希望你可以放过自己,施害者该死,为什么受害者要困于这种煎熬的境地。
向前看吧,向前看,好嘛?”
朱新抱住赵一寻,“这次我在你身旁陪着你啊。”
昔日的情绪找到了宣泄口,决堤洪水般摧毁赵一寻的理智,“他们都该死啊,都应该去死啊……”路还很长,活着,没什么大道理,放下吧,试着放下吧……放过自己,放过那个千疮百孔的自己,明天是不是晴天重要吗?
我是什么身份,以什么样立于世间重要吗?
洪流奔腾不息,时代巨幕下芸芸众生平等,让自己过去,让自己向前看……婚礼在筹备中,还是有些热闹氛围的,朱新笑着看向赵一寻,“你吃醋吗?”
看着小狗,赵一寻心里许久没有过的欢快此刻泛起阵阵涟漪,“我可吃醋了。
你开心了吗?”
朱新估计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我当然开心了。
叫声夫君来听听?”
赵一寻假装听不见,看着自己的书。
朱新不依不饶的,“你叫一声嘛。
赵子落?
子落哥哥?”
“真拿你没办法。
夫君。”
清醒地沉沦在此刻,二人相视无言,却是已经千言万语。
“新婚夜,来找我?”
赵一寻看着一身新郎官打扮的朱新,朱新顺手将手里的红盖头盖在了赵一寻头上。
然后按住赵一寻的肩膀,“别动,等夫君给你掀盖头。”
盖头掀开,赵一寻看着朱新,“愣着干什么?”
朱新有些不知所措,小狗呆呆夸道,“你今夜,很美。”
赵一寻觉得有些好笑,“这能是用来形容我的词吗?”
水流溪动,蝉声鸣鸣。
气温燥热又清凉,云雾半遮半掩,月色蒙蒙……日子平淡,但幸福充盈其间,知足啊……夜七大仇得报,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