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司命殿，裙裾扫过云阶时，惊起一群衔花的寒雀。
殿内星盘凌乱，司命正对着命簿皱眉：“仙君请看，单于深的命线本该断在第七世，如今却多出一道分支。”
他指尖点向虚空，一缕猩红光丝蜿蜒没入云海，“有人用禁术替他续了魂。”
我心头一紧。
当年单于深被天雷诛灭时，噬魂幡的残片确有一角不知所踪。
若那碎片沾染了伏素的神血……我猛地攥住命簿：“这分支通向何处？”
“凡间，南诏国。”
南诏王城的酒肆里，我捏着幻化成男子的皮囊，看街边孩童追逐一只断线纸鸢。
那纸鸢绘着青面獠牙的魔物，翅骨处隐隐渗出黑气。
我屈指弹出一缕金光，纸鸢倏然自燃，灰烬中竟爬出半只蛊虫。
“姑娘这手焚邪术，倒是比三百年前更利落了。”
含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我转身时茶盏险些脱手——伏素一袭粗布麻衣，发梢还沾着山间草屑，手里却稳稳托着盘桂花糕。
“你跟踪我？”
我拍开他偷摸上我袖口的手。
他委屈地眨眼：“司命说你面色凝重地翻命簿，我怕有人欺负我家木木。”
最后两个字被他含在舌尖，糯得像化开的饴糖。
我耳尖发烫，抓起桂花糕塞进他嘴里：“查单于深的事，休要捣乱。”
他忽然敛了笑，握住我腕间那道轮回疤：“当年我用昆仑镜替你挡劫，镜面上留了道裂痕。”
他掌心翻转，一缕黑气自我袖中钻出，“那日你在瑶池触碰的花，染了噬魂幡的残秽。”
我心下一沉。
所以单于深的残魂，竟是随着我带回天界的木槿花种，悄悄寄生在瑶池？
伏素忽然贴近我耳畔：“今夜子时，东市桥下见。”
热气拂过颈侧时，他指尖迅速在我掌心画了道符咒，“有人盯着我们。”
月黑风高，伏素蹲在桥洞下烤地瓜，火星子噼啪溅上他卷起的裤脚。
我抱剑冷笑：“这就是你说的要事？”
“吃饱才有力气捉鬼嘛。”
他掰开地瓜，甜香混着焦糊味扑面而来。
我正要嘲讽，桥头忽然传来铃铛声。
八个黑袍人抬着血轿踏雾而来，轿帘掀开时，露出张与单于深七分相似的脸——是个十岁孩童，瞳孔却泛着血红。
“木槿神君，别来无恙。”
孩童嗓音稚嫩，吐出的却是单于深的声音，“多亏你带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