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
窗外炸响惊雷,她突然想起霍景深书房的碎纸机,最近总是飘出类似的咖啡色纸屑。
暴雨拍打落地窗时,她赤脚冲进书房。
霍景深正在壁炉前烧文件,火舌卷过支票存根的一角。
两人争夺间,火星溅到她的真丝睡裙。
“你就这么想找死?”
他用西装裹住她小腿时,掌心烫伤的红痕与旧疤痕重叠。
苏晚突然抚上他眉骨:“这道伤……是不是钢架划的?”
他的瞳孔剧震,像被触碰了禁区。
记忆在雨夜里裂开缝隙,十岁的他蜷缩在钢筋丛林里,血模糊了父母的呼救声。
有双温暖的手将他拖出废墟,眼镜碎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那双手的主人,他后来才知道,叫苏志远。
疗养院监控室的蓝光映着苏晚苍白的脸。
父亲在车祸前一小时接待的访客转过身时,她终于看清霍景深助理的侧脸。
“这是敲诈!”
父亲的声音在监控里发抖,“当初明明说好……”黑影将支票塞进他口袋,指了指摄像头。
推搡间,苏父跌下台阶,鲜血在雨水里绽成彼岸花。
霍景深闯进来时,苏晚正把镇静剂注入静脉。
她举起手机,录音里传来助理的声音:“当年做账的是苏志远,霍总何必对仇人之女心软?”
他扯开领带,露出颈间狰狞疤痕,“知道这是什么?
你爸签字那晚,债主送我的见面礼。”
苏晚突然笑了,眼泪坠在结婚协议上:“那你知不知道,市政厅备案的工程款签字人……”她扯开衣领,铜钥匙贴着心口跳动,“根本不是我父亲的名字。”
拆迁队围住苏家老宅那天,瓦砾堆里的保险箱沾满泥浆。
1998年的工程合同静静躺在防水袋里,乙方签名龙飞凤舞写着霍振东——霍景深父亲的名字。
泛黄的验收报告显示,真正挪用公款的是当年项目的监理方。
手机响起,疗养院通知父亲醒了。
苏晚转身撞进霍景深怀里,他手中的拆迁合同纷纷扬扬。
“别去……”男人眼底泛起血丝。
三十小时前,他刚查出真相——那个雨夜救他的眼镜男人,此刻正躺在重症监护室。
救护车鸣笛刺破苍穹。
十字路口,刹车片发出刺耳尖叫。
霍景深将苏晚护在身下时,后视镜映出助理狞笑的脸。
温热的血渗入她指缝,与婚礼那天的铂金刺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