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十七岁那年的樱花暴雨突然倒灌进梦境。
我看见自己站在钟楼顶层,Y的白衬衫被风鼓起,她正用碎瓷片在铜钟上刻字。
每道划痕都渗出金粉,飘落在她发间变成樱花发饰。
那些玻璃碴正在重组,拼成我们初遇时打翻的奶茶杯,杯沿还沾着当年草屑。
她忽然转身,手腕的纱布浸满月光,化作白鸽衔着输液架飞向星空。
输液管缠绕成项链,针尖滴落的不是药水,而是封存在水晶球里的樱花标本。
Y俯身贴近我耳际,呼吸凝成冰凌却没有寒意,她发间飘落的樱花盖住了我们未寄出的信笺。
倒置的湖面开始崩塌,无数照片从裂缝涌出。
最后一张照片里,Y穿着学士服站在樱花树下,溃烂的烟疤被阳光镀成星环。
她伸手穿过冰层,指尖触到我左胸口袋里的《小王子》,扉页的狐狸正在用尾巴蘸着月光,把每个字句涂成淡蓝色。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梦境时,Y化作无数樱花碎片渗入冰层。
那些带着血渍的短句在湖底重组,每个字都长出根系,缠绕成我们初吻时咬破的唇印。
最后的最后,她锁骨处的雪花纹路突然坍缩,在我左胸炸开七秒的光爆——恰好是樱花坠落的时速,恰好是她刻在我掌心的,永远无法结痂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