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流窜过脊椎的刹那，记忆如暴雪倾覆。
我看见八岁的自己抱着昏迷的男孩爬过熊熊燃烧的长廊，翡翠长命锁在火光中碎成两半。
有个声音在耳畔低语：“记住，你是浴火的凤凰呼吸！”
傅景深轻轻拍打我的脸颊，掌心有淡淡的苦艾香：“神经接驳会触发创伤记忆，撑过去！”
机械义肢突然抽搐着绞紧床单，我发疯般撕扯束缚带，直到尝到唇齿间的血腥味—是顾明城掐我脖子时留下的，混着苏雪薇的玫瑰香水，腌渍成噩梦的佐料。
“看来有人给你的义肢加了点惊喜。”
傅景深划开轴承外壳，镊子夹出枚染血的铂金片：“GMC,顾明城的名字缩写？
真是深情的诅咒。”
听罢，我抓起手术刀划向机械腿。
刀刃撞出火花的瞬间，更衣室外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
顾明城浑身湿透地撞开门，手里攥着染血的婴儿襁褓。
“跟我回去。”
他眼底的血丝像蛛网裹住瞳孔：“雪薇的肝产生排异反应…”傅景深突然打横将我抱起，我手中的手术刀擦过顾明城的颧骨划出血痕。
“顾总，需要我讲解器官移植伦理吗？
或者你想看林小姐的基因图谱？”
他踢开投影仪开关，满墙DNA螺旋中浮现金色凤凰图腾，“林氏继承人的肝脏，你也配用？”
顾明城灰蓝色的瞳孔狠狠一缩，神情恍然，踉跄着撞上器械架。
我这才看清他怀里是个硅胶玩偶，做成了人类婴儿模样。
难不成这就是他心心念念的苏雪薇的孩子？
我以前是怎么看上这样的傻子的？
“又骗我…”他撕开玩偶肚皮，棉絮混着血包爆裂：“你们都在骗我！”
引擎轰鸣声中，我望向窗外。
顾明城正疯了般徒手砸碎车窗，鲜血在雨刮器上甩出扇面。
后座储物格里躺着翡翠长命锁的残片，裂痕处渗出荧蓝液体，渐渐凝成林氏家徽的轮廓。
“看来顾总不知道。”
傅景深边用纱布包住我渗血的指尖，边神色不明的解释道：“翡翠信物遇血显影是林家的防伪标识。”
我缩在私人医院飘窗上数着树影间的光斑。
病房门被推开时带进的风掀起我额前的碎发。
“囡囡……”一个穿着墨绿色旗袍的女人踉跄着扑倒床前时，我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她涂着精致蔻丹的手悬在半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