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入灵台。
年幼的自己蜷缩衣柜,透过雕花缝隙,母亲正将染血的青铜镜片塞进影七掌心。
十五岁的玄甲少年浑身颤抖,胸口螭纹在月光下扭曲成梅枝。
“快走!”
母亲咽喉被梅枝洞穿的画面里,那抹诡异微笑突然清晰。
濒死妇人指尖点在她眉心,渡来的不是灵力,而是半块滚烫镜片。
腐臭血浆漫过腰际时,江小影看清鼎内沉淀的物件——江寒舟被梅根绞碎的指骨、母亲临终攥着的翡翠耳坠、还有她及笄那年摔裂的羊脂玉簪。
锁链收紧的窒息感唤醒肌肉记忆,她突然咬破舌尖,将血沫喷向影七正在腐化的右眼。
“四小姐教过您这样用精血?”
影七的狞笑混着眼眶融化的滋滋声,玄铁刀劈下的轨迹却骤然扭曲。
江小影趁机攥住漂浮的青铜简,简身梅印突然活过来般钻进掌心——母亲的字迹混着血腥味刺入灵台:“玉郎非人,乃镜中恶念所化。
当年为保你性命,为娘将半块往生镜封入他心窍......”血鼎轰然翻转。
失重感袭来的刹那,三百幼童的哭喊刺穿耳膜。
江小影在坠落中窥见青铜鼎夹层的真相——主祭者黑袍上的螭纹泛着尸绿,青铜镜插入圣仙女子心口时,飞溅的镜片划开孕妇肚腹。
被江玉郎接住的死胎心口,正在刻上带血的梅印。
“现在明白了?”
江玉郎的真身自血浪中浮起,月白锦袍裂开无数梅根触须,“你不过是圣仙残魂的容器。”
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镜片,那些嵌在扇骨的人指突然反向刺入自己掌心,“而我才是往生镜真正......”地宫震颤打断癫狂宣言。
江小影翻身滚向祭坛残骸,腕间银铃撞上青铜柱发出诡异共鸣。
当十七道白影踏着血傀逼近,她突然看清那些道袍下的脸——每个伏击者心口都绽着血梅,面容与江家祠堂挂着的先祖画像如出一辙。
“小姑姑可知寒舟表哥最后说了什么?”
紫衣女修剑尖挑着的灵牌渗出黑血,“他说阿姐的眼睛......”软甲鳞片倒竖成刃的瞬间,十二道傀儡符封死退路,“比月下杀人的梅妖更美。”
锁仙链缠住脚踝时,左眼梅印突然灼如烙铁。
江小影捏碎袖中梅蕊,纷飞的花瓣竟化作镜片割裂虚空。
当最后一片花瓣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