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镜片凹槽,“寒舟,该醒了。”
天地在镜光中倒悬。
江寒舟残魂苏醒的刹那,江玉郎的月白锦袍突然渗出血梅。
他惊恐地撕扯心口镜片,却发现那些嵌在扇骨的人指正反向刺入自己掌心。
“你以为操纵的是寒舟?”
江小影踩着梅枝逼近,发间坠落的不是青丝而是镜片锁链,“当年你藏在糖人里的摄魂咒,早被母亲换成了双生契。”
江玉郎发出非人的尖啸,皮肤下凸起的梅根正在镜化。
他疯狂抓挠心口,扯出的却不是心脏,而是半块裹着血丝的往生镜:“不可能!
我明明将双生契刻在......刻在寒舟心脉,却不知那夜祠堂的烛油里混着我的血。”
江小影的瞳孔完全镜化,映出三百幼童从血鼎中爬出的可怖景象,“母亲剖给我的不是仙骨,而是用三百镜奴怨气淬炼的弑镜刃。”
当江玉郎的身躯彻底镜化崩裂时,昆仑墟每片梅瓣都映出不同时空的惨剧。
江小影在万千哀嚎中捧起寒舟残魂,将弑镜刃刺入自己天灵。
颅骨碎裂的脆响惊起血鸦,往生镜爆发的强光中,三百童尸化作梅雨洗净天地。
最后一刻,她看见母亲伫立在时光裂隙,裙摆浸透产床血污,掌心托着真正的圣仙遗诏:“情毒非毒,乃众生愿力所凝。
往生镜每食尽一轮绝望,便会孕出一颗济世的情种......”剧痛如潮水退去时,鼻腔涌入青苔混着冰雪的气息。
江小影睁开眼,发现自己跪在寒潭边,掌心握着半截断裂的梅枝——枝头挂着江寒舟临终前系上的祈福红绸,墨迹被水汽洇染成狰狞血痕。
“姐姐又梦魇了?”
清冽的少年音惊碎回忆。
江小影猛然回头,看见江寒舟好端端地撑着油纸伞,伞面绘着的并蒂梅还带着晨露。
可当他弯腰搀扶时,后颈皮肤突然浮现梅根状的青筋。
谷雨祭祀的鼓声传来时,江小影在祠堂梁上摸到暗格。
积灰的木匣里躺着支鎏金步摇——正是母亲被梅枝贯穿那日戴着的遗物。
当她将步摇插入发髻,铜镜突然映出骇人画面:三百名村民正在后山掘坟,新翻的泥土中渗出琥珀色胶质,那些本该深埋的镜奴胚胎竟在蠕动。
<“仙子!
渡口的渔网捞起个怪东西!”
药童的惊呼裹着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