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这份短暂的安心并未持续太久。
<我来到母亲的牌位前,准备将她的骨灰带走。
然而,柜子的高度让我触碰都成了一种奢望。
江晓宁缓步走近,轻声说道:“姐姐,我来帮你吧。”
就在她将骨灰盒递到我手中的那一刻,意外发生了——盒子摔得粉碎,骨灰撒了一地。
我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情绪,顾不上脚踝的剧痛,从轮椅上扑倒在盒子旁。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不敢落下,生怕玷污了她的尊严。
我拼命擦拭眼泪,可泪水依旧止不住地滑落。
我颤抖着双手,试图将骨灰一点点捧回盒中,然而盒子已经破碎不堪。
“盒子坏了,妈妈……”我喃喃自语,心如刀绞,“盒子坏了,我没有家了,我该怎么带你回家……”江晓宁站在一旁,装出一副歉疚的模样:“姐姐,对不起,我也没想到手会滑。”
愤怒与悲痛交织,我抓起盒子的碎片,狠狠朝她脸上扔去。
下一秒,沈木舟一脚踢在我身上,彻底失去了耐心,那一丝愧疚也荡然无存。
“死都死了,你还装什么?”
他冷冷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才死的?
你就是个克星,从小克爹,大了克妈,活该没人疼你!”
江晓宁蹲下身,拉着我的胳膊,只有我能感觉到她手下的针,一下一下钻进我的皮肉里。
沈木舟扶着江晓宁坐到沙发上,而她则一步一步踩在母亲破碎的骨灰上。
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野兽撕咬,彻底枯萎,再也无法感受到一丝生机。
我没有家了,我用衣服包着她回了医院,你再等等我,我马上就来陪你了。
到时候我一定向你赎罪。
三周后我勉强能走路,医生说我的白血病再不治疗就只能活一个月了。
一个月,足够了。
我回到了曾属于我们的家,打开门扬起了一阵轻灰,看来,他这一个月内从未归家,也是,佳人在侧又何必触霉头呢。
我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放在桌子上,带上本不多的东西,再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准备奔赴下一个世界。
下一个有妈妈的世界。
我在旅行社找了个导游,是一位五十多岁的阿姨,她为儿女操劳了一辈子,希望借助工作也看看这个世界。
她说感谢我,除我之外没有人选她。
说我是好人一定会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