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耳鸣，直到此刻顾承远俯身耳语：“当时驾驶舱录音里，有段你的笑声……要听听看吗？”
深夜的航空数据中心像座金属坟墓。
清羽刷卡闯进B2层档案室，紫外线灯管在头顶嗡嗡作响。
她翻开2021年9月的排班表——赵明德医生在诊断书签署日期当天，正在马尔代夫参加国际心理学峰会。
电脑屏幕蓝光映亮她颤抖的指尖。
医疗系统后台记录显示，有人用赵医生的权限在凌晨三点登陆，上传的文档创建时间却显示为上午十点十五分。
加密日志里残留着未清除干净的IP地址：192.168.7.23。
这个数字让她浑身发冷。
顾承远公寓的门牌号正是723。
听证会的镁光灯刺得人睁不开眼。
林茉坐在证人席抹眼泪，珍珠耳钉随抽泣晃动：“沈前辈总是对着空气说话，有次还突然掐住我的脖子……” “够了！”
清羽扯下胸牌砸向投影仪，金属棱角在幕布划出裂痕。
她旋开口红尾盖，顾承远与林茉的对话从扩音器炸开： “诊断书要加盖海外医疗协会的章才像真的……” “放心，我早买通赵医生的助理了。”
录音末尾传来衣物摩擦声和林茉的轻笑：“承远哥，你说清羽姐听到这些会不会真的发疯呀？”
全场哗然中，清羽举起手机投屏。
监控画面显示两天前的深夜，顾承远用万能卡刷开机组储物间，而那支录音口红正藏在救生衣夹层——他亲手帮她整理过装备。
顾承远在安全通道堵住她时，领带歪斜得像条绞索。
他眼底泛着血丝，身上还带着林茉的柑橘香水味：“把原始录音给我，否则明天全网都会看到你母亲的精神病史证明。”
消防栓玻璃映出清羽冷笑的轮廓。
她扯下他藏在领口的微型录音器，金属零件弹跳着坠入楼梯井：“你以为我为什么故意让你找到口红？
不演这场戏，怎么让你亲口承认篡改医疗记录？”
顶楼忽然传来玻璃爆裂声。
清羽冲上天台时，正看见林茉将光盘扔进碎纸机。
那是三年前CA1717航班的黑匣子拷贝资料，此刻正化作雪花般的塑料碎屑，从三百米高空飘向霓虹深处。
寒风卷起一片碎屑贴上清羽的手背。
她借着月光辨认出残存的字母：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