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口喷涌而出,溅在我的帆布鞋上,黏稠如血。
围观村民中传来骚动,一个佝偻老妪拄着拐杖颤声念叨:“槐木养阴,伐树招怨啊……”第二节:血痕月光透过老宅雕花窗棂时,我在霉味弥漫的客堂翻出族谱。
泛黄纸页上,“林素心”三个字被朱砂狠狠划去,墨迹晕染处隐约透出“己未年三月初三”的日期——正是今天。
床板在身下发出虫蛀的呻吟。
半梦半醒间,我听见嫁衣绸缎的摩擦声。
“林家女,代代还……”穿红嫁衣的女人背对月光跪在槐树下,长发垂落如瀑。
她转身的刹那,我的喉咙被无形的手扼住——那张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团蠕动的黑影。
枯骨般的手攥住我的手腕,剧痛从掌心炸开。
惊醒时手机显示凌晨两点,掌心的槐叶状血痕正泛着暗红。
工头发来的语音带着哭腔:“出事了!
老刘他们三个……”视频里,三具尸体蜷缩在槐树桩旁,皮肤爬满树根状青纹,眼球凸出如干瘪的槐荚。
我抓起外套冲向院门,却发现铁锁不知何时缠满槐藤。
手机闪光灯照亮树桩断面时,我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那滩暗红汁液正咕嘟冒泡,像一锅沸腾的血。
第三节:族谱秘辛“林素心是您曾祖母?”
村支书眯眼盯着族谱,“听老人说,她是上吊死的。”
档案室积灰的玻璃柜里,一张1953年的《新青年报》残页记载:“进步女学生林素心反抗包办婚姻,自缢于祖宅古槐。”
配图模糊不清,但槐树枝桠间垂落的红绸带刺痛我的视网膜——与梦中场景一模一样。
“那棵树砍不得!”
神婆吴阿嬷突然闯进来,桃木簪歪斜地插在银发间。
她抓起我的手腕,指甲掐进血痕:“鬼媒契破了,怨气要索命!”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法医发来尸检报告:“死者肺部充满槐花花粉……死亡时间均为凌晨三点。”
第四节:第一具棺夜探义庄的决定愚蠢却必要。
手电筒光束扫过腐朽的匾额时,108具缠满槐藤的棺材撞入视线。
最外侧的棺盖半敞着,褪色嫁衣下露出一截森白指骨。
我颤抖着拍下照片,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棺中女尸的眼皮突然颤动。
“快走!”
吴阿嬷的拐杖重重砸在地上。
我们狂奔出义庄时,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