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就住在这样的环境里吗?
他轻轻抚上自己后腰的烫伤疤,这是十岁那年钢琴比赛失误,父亲用雪茄按熄在那里。
落地窗外暴雨如注,他忽然想起那个雨夜便利店温暖的关东煮蒸汽。
林晚给他包扎时颤抖的指尖,像极了他第一次解剖兔子时跳动的颈动脉。
“可能会有点疼。”
林晚轻声道,医用棉签突然停在半空。
林晚盯着他手臂上交错的疤痕,眼神无悲无喜。
他有注意到林晚的手腕也有个疤痕,和他一样,他想...她一定很痛。
后来当沈默买下便利店监控系统,发现她总在凌晨三点偷吃报废食品。
那些蜷缩在收银台下的画面,比他收藏的所有疼痛更让人战栗。
他想养她。
2十岁男孩跪在琴房地板上,父亲握着戒尺站在三角钢琴旁,檀木戒尺抽在脊背发出闷响。
“沈家不需要连钢琴都弹不好的废物。”
父亲的古龙水混着沉香手串的味道压下来。
戒尺第八次落在手背时,沈默听见母亲在琴房外补妆的声响。
她新买的镶钻粉饼盒开合声清脆,像在给这场体罚打节拍。
走廊尽头,母亲倚着罗马柱抽烟,猩红指甲划过他满是冷汗的脸:“哭什么?
你爸是为你好。”
少年沈默在深夜撬开医药箱,把双氧水倒在的戒尺印上。
十五岁的沈默被锁在集团会议室,面前是父亲派人送来的全英文并购案。
他摸出美工刀第一次割伤自己,疼痛让他清醒,就像现在刀刃划开皮肤时,他才能确认这副躯壳里确实寄居着灵魂。
沈默在撕毁第十三次心理测评表时,看到了打包到公寓的行李中的林晚初中成绩单。
全优的评语旁贴着处分通知:因撕毁课本被停课。
她是为了反抗继父。
他突然剧烈干呕,胃液灼烧喉管的痛感如此熟悉。
十六岁吞安眠药洗胃时,父亲在病房外谈着并购案,母亲的新香水味透过门缝飘进来。
少年蜷缩在急救室角落,护士的橡胶手套沾着他吐出的药片残渣。
“家属呢?”
医生掀开帘子时,父亲正在训斥助理报表数字错误。
母亲踢踏着高跟鞋在走廊的尽头消失。
沈默盯着天花板蛛网般的裂纹,突然渴望有人把他的骨头也这样拆开重组。
他看着她将刀刃刺进蛋糕的瞬间,想起自己二十岁生日那夜,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