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并蒂莲,断口处能看到暗红的血丝。
师父说他捡到我时,我躺在乱葬岗的雪地里,身边横七竖八堆着戴镣铐的尸体。
窗外传来五更的梆子声。
我取出太后给的紫玉瓶,将鸩毒倒进青瓷茶盏。
茶水泛起诡异的紫烟,却在触及盏底时突然凝固成琥珀色的糖块——这是西域进贡的幻毒,遇热则化水,遇冷则凝晶。
指尖抚过瓶身的九尾凤凰,朱砂点的眼睛在烛火下泛着血光。
我突然想起皇帝掌心的伤痕,那道疤横贯生命线,像是被人用金簪生生划开的。
三日前他故意打翻茶盏,滚水泼在手上时,眼睛却盯着帘后太后的裙角。
晨光微熹时,我捧着密折走向御书房。
石阶上的露水打湿裙裾,远处传来整齐的甲胄声。
经过西偏殿时,我故意将帕子掉在第三块地砖旁,弯腰时瞥见砖缝里渗出的黑血。
御书房的龙涎香浓得呛人。
皇帝披着明黄常服坐在案前,未束的黑发垂在肩头。
我将密折放在蟠龙镇纸下时,看见他腕上缠着新的绷带,渗出的血迹在素绢上晕成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