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们。
任自的朋友们哈哈大笑,连连喝彩。
她一个加速,将我的轮椅飞出去,我毫无防备,撞在了酒柜上。
上百只酒杯叮铃咣啷碎了个遍,稀碎的玻璃渣从地上溅落。
我只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疼,用手一摸,映入眼帘的是殷红的鲜血。
“季年,季年呢?
他在哪?”
我慌忙之中,脑海中只有季年的名字。
任自的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季年走了,正在办理继承的手续。”
此刻,我看清了任自平日里对我隐隐的恶意。
“残疾啊,知不知道你撞了这酒柜要赔多少钱?”
“晦气。”
可明明,他们亲眼看见任自松手将我推出去的。
我可以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轮椅。
“服务员,这一酒柜的钱我来赔。”
“颜颜,你疼不疼啊?”
众人称赞起任自的大度。
任自很满足,毕竟这些钱,季年都会帮她出。
眼看任自就要掏出手机与酒吧里的人交涉,我死死撑着双手,颤巍巍地爬起来。
玻璃碎片又割破了一些皮肤,可我已经顾不上疼痛了。
“这钱……我来赔。”
几人看到我的面目吓了一跳,慌忙散开。
“她脸上……都是血!”
任自也吓坏了,干呕一声跑了出去。
我拿衣袖擦了擦脸,捡起地上的一块玻璃碎片照了照自己的脸。
幸好,没有刚才那么恐怖。
最后季年赶到了现场,付掉了这笔钱,将我再次送上救护车。
我的状态很不好,几次晕厥。
“颜颜,你要坚持住啊颜颜。”
“颜颜,你还要想想我们的孩子。”
恍惚中,我又听见了季年急切的呼喊。
分不清是现在发生的,还是关于几年前的臆想。
3深夜,医护车里的警笛声吵得我无法入眠。
季年在我耳边说着什么,紧紧握着我的手,一次又一次去擦眼泪。
我冷笑,这次和上次,可不都是你和任自一手促成的吗?
我不耐地将他的手推开:“季年,当心我面部感染。”
我被推进手术室,没有了第一次进入时的恐惧。
我麻木地感受着针线在我的脸上缝缝补补,仿佛我是一个破碎的布娃娃。
醒来后我说要照镜子,季年疯了一般阻拦:“颜颜,你不要。”
“你会害怕的。”
任自姗姗来迟,一进病房便一下扑进我的怀里。
“颜颜,我对不起你。
我毁了你的脸,天诛地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