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颜色排好了。
最外面挂着我的工作衬衫,领口别着一朵小雏菊。
到律所时我后背都湿透了。
前台小姐姐笑眯眯地说:“顾律师在调解室哦。”
我趴在门缝偷看时,正撞见他蹲在一个环卫工阿姨面前,手里捧着被泼了奶茶的工资单。
阳光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声音轻得像怕碰碎什么:“您放心,监控录像已经拿到了。”
这跟昨晚狠狠怼我的是同一个人?
“苏记者改行当壁虎了?”
他突然转头,吓得我脑袋磕在门框上。
我立刻狡辩:“主任让我来监工!”
他站起身,西装裤线利得像刀锋:“那麻烦你记清楚,我名字是顾、明、远。”
最后三个字是贴着我耳朵说的,热气喷在颈侧,我差点把录音笔摔了。
调解结束时,环卫工阿姨拉着他的手直抹眼泪。
我低头看笔记,突然发现他今天换了深蓝条纹领带,衬得喉结......打住!
苏棠你清醒点!
07回程地铁上,我故意坐离他三个座位远。
他膝盖上摊着案卷,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
我偷瞄他侧脸,发现他右耳后有一颗小红痣。
“再看收费。”
他突然说。
我手机差点掉地上:“我看站牌呢!
少自作多情!”
出站时飘雨了,我抱着采访包往家冲。
他在后面喊了句什么,我没听清。
回到家,我感觉浑身难受。
一量体温,好家伙,38度5。
我裹着毯子瘫在沙发上,听见大门响动。
顾明远拎着公文包进来,肩头湿了一大片。
他扫了一眼我身上的毯子,冷笑:“不是不怕淋雨吗?”
“要你管!”
我哑着嗓子吼,结果咳得惊天动地。
眼前突然晃过一板药,他手指关节敲着茶几:“十五块钱。”
“抢劫啊!”
我看了一眼药盒,“这药楼下药店就有!”
“跑腿费。”
他扯松领带往厨房走,“烧糊涂了别指望我打120。”
我冲他后背扔抱枕:“放心!
我就算死了也要先把你写进讣告里!”
08夜里我被雷声惊醒时,发现身上多了一条毛毯。
厨房亮着暖黄的光,砂锅咕嘟咕嘟响。
顾明远套着那件破洞毛衣在切姜丝,菜刀声轻得像怕吵醒谁。
我鼻子突然有点酸。
摸到厨房门口时,听见他在打电话:“......老年维权案的证据链还要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