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里,喷出一朵妖异的血莲。
我虽早有不详的预感,但仍希冀万一呢。
万一爹娘同自己一样藏在某处,躲过了这场祸事呢。
我指尖发颤,泪流满面,握住娘早已凉透的手。
明明不久前,这双手在给自己梳头时还是温热的。
一切太突然了。
娘还有那么多发髻没教我呢。
上辈子是我死,这辈子是他们亡。
为何世事总无常!
连声告别都来不及说。
爹娘算是我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连接。
有他们在,才没觉得这一不注意就丧命的古代可怕。
我在府里找了一圈,祖母、侍女、小厮都血肉模糊,没留下一个活口。
真成孤家寡人了。
我突然灵光一闪,跌跌撞撞奔去书房。
果然,书房里的卷宗都不见了。
要是土匪只为了抢劫,要这些不能吃的卷宗有什么用。
难道他们口中的“那人”真是指父亲?
4“殿下,这是醉仙楼这个月的进账,请您过目。”
我躬身,双手将账本高举过头顶。
太子轻叹了口气,取走账本,但看也不看一眼。
“殿下可是对盈利不满?”
太子一双桃花眼望向我:“并非如此。
姜早你抬头看我。
“我问你,你在我身边呆了多久。”
“三年多。”
“都三年多了,你怎还唤我殿下。
我之前不是说过唤我景行吗?
你我二人之间,不必如此生分。”
我装作不懂,仍道:“殿下永远是殿下。”
他蹙起好看的眉头问:“还有别的事吗?”
“我想拿自己在酒楼里赚的钱再开一家绸缎庄子,马上养蚕人要缫丝了,我下个月打算南下采买一批生丝。”
他眉头蹙得更深:“你除了生意上的事,便无事同我讲了吗?”
我低头不语。
太子甩了一下袖子,背对我叹道:“你呀……“有些事你能触类旁通,但有些事你却一窍不通。
“你个呆木头什么时候能开窍呀!”
我仍是低头不语。
“罢了,看你这副无欲无求的样子我心烦,你走吧。”
“谢殿下海涵。”
我转身离去。
其实我并非不开窍,我穿来前是个工作了好几年的社畜,在职场上什么没遇到过。
只不过,我一直提醒自己天家无情,莫要动真情。
爹便是眼前一个血淋淋的例子。
当年发生溪石镇惨案时,太子殿下正好在附近负责修渠疏浚水道。
得知土匪屠镇,非要赶来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