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
正是她父兄战死那日的时辰。
沙盘被长枪劈成两半。
“布防图是假的，”谢临渊剑指萧珩咽喉，“三年前你便知她是沈家女！”
萧珩突然大笑，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箭疤：“这一箭若偏半寸，此刻你该对着棺材说话。”
沈昭宁割断谢临渊的剑穗：“谢大人可知，当年第一个发现布防图有诈的，是你亲手斩于马下的沈家长子？”
染血的穗子落进火盆，烧出龙涎香的味——那是御书房独有的香料。
信鸽焦尸坠入酒坛。
“陛下要屠北疆的消息，”萧珩晃着浑浊酒液，“值不值你腕上玉镯？”
沈昭宁将毒酒浇在嫁衣上：“再加十座城池，换我亲手为你束发。”
木梳断在纠缠的发间。
她借着铜镜反光，看见他袖中藏着半截烧焦的兵符——正是前世沈家灭门时丢失的那块。
窗外忽有流矢射灭喜烛，像极了合卺那夜的冷箭。
断剑插进太庙匾额。
“你拿沈家军的魂灯炼蛊？”
沈昭宁劈开漆黑棺木，三千盏长明灯照出萧珩苍白的脸。
他抚摸着灯上血字：“不要轮回的人，总要有个归处。”
灯影突然扭曲成人形。
她看见无数个前世的自己倒在血泊，而每个尸身旁都跪着个剜心的萧珩。
最深处的琉璃盏里，锁着七片染血的轮回簿。
6.魂灯爆裂的琉璃片扎进掌心。
“取一片轮回簿，”萧珩捏着沈昭宁流血的手按向灯盏，“你父兄便能活过这个雪夜。”
她盯着琉璃内封存的画面——沈家军正在北疆城门浴血，与前世惨死的时辰重叠。
“代价？”
她攥紧碎片。
萧珩的唇擦过她腕间蛊痕：“我要你心甘情愿说句爱。”
地宫突然震动，三千盏魂灯同时映出敌国铁骑踏破边关的幻象。
烽火台升起狼烟时，沈昭宁扯断了萧珩的束发金冠。
“王爷的暗桩传信，”她将密报甩在他染血的战甲上，“比送葬的纸钱还慢半日。”
北疆传来的布防图残卷，赫然是她及笄那年描给谢临渊的花样。
萧珩折断案上令箭：“爱妃不妨猜猜，当年谢家书房那把火，烧的是情诗还是军报？”
箭镞突然调转方向，钉穿她扬起的袖角。
窗外响起沈家军独有的鹰哨——是父兄阵前托孤的暗号。
祭坛青铜鼎煮着猩红液体。
巫女舀起一勺浇在沈昭宁后背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