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柜门,发现最深处藏着一个铁盒——是我们结婚时用来装礼金的。
盒子里全是车票和电影票根。
最早的一张是十年前的,那时候我们还在异地恋。
票根上用荧光笔标着“第四次见面,他说想我”。
沈砚一张张翻过去,手指抖得几乎拿不住纸片。
最后翻到张泛黄的便签纸,上面是我工整的字迹:“今天沈砚说婚后要养只狗,要带我去冰岛看极光,要每天给我煮醒酒汤——这个骗子,记下来以后找他算账。”
便签背面是干涸的水渍,像眼泪晕开的痕迹。
————————————————天亮时沈砚抱着铁盒坐在飘窗上。
小狗趴在他脚边啃磨牙棒,阳光给他们的轮廓镀上金边。
这画面温馨得让我心碎——如果我还活着,现在应该正靠在他肩膀上看晨光。
“晚晚。”
他突然对着阳光抬起手,“你看,戒指。”
我这才注意到他无名指上戴着我们的婚戒。
自从宋薇回国后,他就再没戴过。
阳光穿过我的身体照在戒指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沈砚望着那片跳动的光点,忽然笑了:“抓到你了。”
我愣在原地。
原来他一直知道我在哪。
沈砚开始出现幻觉。
他在厨房煮面时,会突然转头问:“晚晚,要加溏心蛋吗?”
晾衣服时对着空气抱怨:“说了多少次别用太多柔顺剂。”
最可怕的是昨晚,他对着浴室镜子刮胡子,突然笑着说:“别闹,泡沫蹭你脸上了。”
我毛骨悚然地看着他伸手抚摸镜面——那里明明只有他自己的倒影。
沈砚,我急得围着他打转,你清醒一点!
他动作顿住,眼神突然清明:“我知道你不在了。”
镜子上的水汽凝结成滴,像一场无声的雨。
————————————————今天心理医生给他开了药。
“您太太已经去世一个月了。”
医生推了推眼镜,“这种程度的幻听需要药物干预。”
沈砚把药片攥在掌心,直到糖衣融化。
“不是幻听。”
他盯着诊室墙上的挂画,“她真的在骂我。”
挂画上是幅向日葵,花瓣边缘已经开始发黄。
回家的路上经过婚纱店,沈砚盯着橱窗里的鱼尾裙看了很久。
那款式和我当年看中的一模一样,只不过我最后选了便宜的A字裙——因为他创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