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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挂了电话,关机,把手机扔到床上。
他站起来,走到窗边,推开窗,夜风吹进来,冷得刺骨。
他看着地上的纸鹤,像看着一堆废墟。
他突然转身,抓起剪刀,把剩下的纸鹤一只只剪碎。
剪刀咔嚓咔嚓响,像在剪他的心。
每剪一只,他脑子里就闪过一个画面:她拉他去看星星,她给他系围巾,她说“徐舟,你真好”。
可这些画面里,现在多了个周朗,多了个他没资格挤进去的笑。
剪到最后,他手抖得拿不住剪刀,血从指缝滴下来,染红了地板。
他扔下剪刀,抱住头,蹲在地上,低声哭起来。
哭声压在喉咙里,像野兽的呜咽。
他想起她回头看他的那一眼,像针扎进他眼里。
他不知道那是愧疚还是嘲笑,但他知道,那一眼,把他最后一根弦扯断了。
桌上的盒子空了,纸鹤没了,只剩一地碎片。
他坐在那儿,盯着血迹发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明天怎么办?
诗会怎么办?
千纸鹤怎么办?
他笑了,笑得眼泪都掉下来。
他站起身,拿出一张新纸,慢慢折了一只鹤,折好后,他写上“徐舟”,放进盒子。
<“这是给我的,”他轻声说,“最后一隻。”
他关了灯,躺在床上,睁着眼,夜色像潮水淹没了他。
他没睡,脑子里全是她的笑,和那拉上的窗帘。
第二章:烧诗的灰天亮时,徐舟没起床。
他躺在宿舍的床上,盯着天花板,眼睛干涩得像被风吹了一夜。
昨晚的纸鹤碎片还散在地上,像一场没收拾的雪。
他没开灯,窗帘拉着,宿舍昏暗得像个洞。
他听见隔壁床的室友翻身,嘀咕了一句“又睡过头了”,然后拖着鞋出门。
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却像锤子砸在他脑子里。
他摸到手机,开机,屏幕亮起,跳出十几条未接来电,全是林溪的。
还有几条消息,最后一条是凌晨两点:“徐舟,我错了,你回我好吗?”
他盯着那行字,手指悬在回复键上,脑子里闪过她靠在周朗肩上的画面。
他关了屏幕,把手机扔到枕头边,像扔掉一块烫手的铁。
他不想起床,不想面对今天。
他知道上午有课,是他最喜欢的现当代文学,老师会讲余光中,他还准备了笔记,想和林溪讨论。
可现在,他连翻身的力气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