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溅在我手套上——血管破裂了!
“该死!”
我迅速压住出血点,心跳几乎停止。
“备用6-0缝合线!
立刻!”
助手手忙脚乱地递过器械,我屏住呼吸,在几乎看不见的血管上打下完美的结。
“就像缝制蜘蛛丝上的露珠。”
我曾这样形容这种手术的难度。
血流终于被控制住,但女婴的生命体征依然岌岌可危。
“心率还是不稳定!”
我咬紧牙关,脑海中闪过无数医学文献和病例。
“可能是心肌缺血时间过长,准备微量强心剂!”
手术已进行四小时,我的双手开始微微颤抖。
“江主任,要不要换人?”
助手小声问。
“不必。”
我斩钉截铁地拒绝。
这是我和死神的对决,我绝不会半途而废。
“再坚持一下,小家伙,爸爸有办法。”
我在心中默念。
监护仪上的数据终于开始回升,血压逐渐稳定。
整个手术室仿佛同时松了一口气。
“可以关胸了。”
我哑着嗓子说道。
我看着这个与亡妻有着相同胎记的女婴,心中五味杂陈。
当缝合最后一针,我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江主任!”
助手们惊呼。
“我没事。”
我靠在墙上,汗水浸透衣衫。
女婴被推往ICU,我脱下沾满血迹的手套,手指还在微微颤抖。
这场与死神的较量,我暂时赢了一局。
走出手术室,刺眼的日光照得我睁不开眼。
原来,天已经亮了。
第六章:父爱如山监护仪上的数据依然不稳定,女婴细弱的心脏搏动显得那么微弱。
我死死盯着那跳动的数字,手术已经进行了五个小时,却始终陷入僵局。
“江主任,血压又下降了。”
护士低声提醒,声音中满是担忧。
我没有回答,只是机械地调整着手中的器械。
疲惫像潮水般涌来,四十多小时没合眼,双手开始不听使唤。
但我不能停下。
不能。
“再加大强心剂剂量。”
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汗水从眉梢滴落,模糊了视线。
我眨了眨眼,目光重新聚焦在那颗脆弱的心脏上。
这么小的心脏,却要承受如此大的痛苦。
就像她的母亲一样倔强。
“坚持住,小家伙。”
我轻声说,不知是对她还是对自己。
记忆突然将我拉回三年多前,妻子刚刚怀孕的时候。
她靠在我肩上,憧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