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里书写。
我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昨晚被怪物抓破的脚踝缠着绷带,此刻却传来细微的刺痛——绷带下渗出暗红的血渍,在地板上晕染成眼睛的形状。
衣柜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啜泣,和着水龙头滴落的节奏,在空荡的房间里编织成诡异的摇篮曲。
“这次又是什么花样?”
我攥紧床头柜上的打火机,火苗在颤抖的指尖跳跃。
当啷一声,卫生间的门突然打开,蒸腾的水雾中走出个穿病号服的女人。
她背对着我,头发黏在苍白的脖颈上,后颈有个触目惊心的伤口,露出森白的脊椎骨。
“曼曼?”
我试探着开口。
女人缓缓转身,腐烂的脸皮从颧骨剥落,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复眼。
她的嘴巴裂开至耳根,声带里挤出沙哑的笑声:“找到你了......”我冲向房门,却发现走廊变成了蠕动的肉壁。
无数条血管在墙面上凸起,天花板滴下黏稠的液体,在地面汇聚成通往楼梯的血路。
楼下传来婴儿的啼哭,哭声中夹杂着骨骼断裂的脆响。
我扶着摇晃的栏杆向下望,一楼大厅里挤满了扭曲的躯体,他们的四肢以诡异的角度生长,共同支撑着一个巨型肉球——那肉球表面覆盖着数以万计的眼睛,正齐刷刷地转向我。
“祭品......”肉球的颤动带动整个建筑摇晃,“恐惧的味道......真香。”
我转身朝楼上跑去,每一层的走廊都在变形。
404室的门渗出黑色黏液,门缝里伸出无数只腐烂的手;504室传来钢琴声,音符间夹杂着指甲抓挠黑板的刺耳声响。
当我撞开顶楼的天台门,月光突然被某种力量吞噬,整个城市陷入黑暗。
“欢迎来到巢穴核心。”
低沉的轰鸣从脚下传来,天台的地砖开始龟裂,露出深不见底的黑洞。
我倒退着撞向护栏,却发现身后站满了熟悉的身影——护士长、小夏、林曼曼,甚至包括医院里那些腐烂的病人。
他们的皮肤下蠕动着黑色的脉络,眼睛里流转着墨绿色的光芒。
“加入我们,就不会再痛苦。”
护士长的声音像是从深海传来,她的手指变长,指甲化作锋利的骨刺,“我们是永恒的......”我点燃打火机,火苗在夜空中划出明亮的弧线。
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