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发出嘶鸣，肉壁上的眼睛纷纷爆裂。
当火焰蔓延到黑洞边缘时，我看见洞底闪烁着数以万计的光点，如同宇宙中的繁星——那是被吞噬的灵魂，每个光点都困在怪物的眼窝里，永远重复着死亡的瞬间。
“要么燃烧，要么腐烂。”
我将打火机扔进黑洞，爆炸声中，整个建筑开始崩塌。
混凝土块与血肉碎片四溅，我被气浪掀飞，在坠落的瞬间抓住了一根扭曲的钢筋。
底下的怪物发出垂死的咆哮，它的肉身在火焰中融化，露出内部错综复杂的骨骼结构——那分明是一栋缩小的公寓楼，每扇窗户都嵌着被困者的眼睛。
当我再次醒来时，晨光依旧静好。
枕边的日记本停在空白页，钢笔端正地躺在旁边。
我颤抖着翻开抽屉，发现里面多了张泛黄的照片：1985年的建筑工地上，一群工人正在浇筑地基，他们的眼睛都蒙着黑布，而地基深处有个巨大的阴影在蠕动。
楼下传来汽车鸣笛，我望向窗外，看见搬家公司的货车停在公寓门口。
司机戴着黑色墨镜，下车时摘下墨镜擦汗——他的眼窝里空空如也，只有两团墨绿色的雾气在盘旋。
“周小姐，该搬家了。”
他的声音像是从扩音器里传来，空洞而遥远，“304室永远为您保留......”我握紧照片，掌心的黑色印记开始发烫。
这一次，我没有冲向房门，而是走向了衣柜。
当我打开柜门，腐烂的气味扑面而来，却不再有尸体跌落。
衣柜深处有面模糊的镜子，镜中我的倒影咧嘴笑了，露出满嘴尖牙，而倒影身后的天花板上，无数双眼睛正在苏醒。
我盯着镜中咧嘴笑的倒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倒影的瞳孔突然分裂成无数细小的复眼，镜面上泛起一层黏液，将我的容貌扭曲成怪物的模样。
衣柜深处传来铁链拖动的声响，有冰冷的东西缠上我的脚踝。
